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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躲懶成功,也鑽進了車廂內。

凌畫怕冷,臨出發前,買了一個小火爐,放在了馬車內,又買了一袋子的炭火,還買了好幾個暖水袋,所以,車廂內,暖意融融,甚至有些燻烤的慌,對比外面的寒風凜冽,車廂內就是一個溫暖的世界。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裹著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腳下手中抱著暖水袋。

宴輕無語地看著她,「這麼怕冷?」

「嗯。」凌畫點頭,對他佩服至極,「哥哥你真厲害,竟然能讓馬聽你的,自己學會趕車了。」

明明是一匹笨馬新馬,到了他手裡半日,變成了一匹成熟學業有成的馬了。

宴輕嗤了一聲,「我學過馴馬術。」

將門裡最不缺的就是士兵戰馬,他三歲就學行軍打仗,自然也要學會馴馬術。

凌畫看著他,提出靈魂質疑,「你既會馴馬術,為什麼不早些訓馬?讓我趕了一路馬車?」

宴輕舒服地躺在馬車裡,頭枕著胳膊,聞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以為你愛趕車。」

凌畫:「……」

她不愛趕車!

這個人若不是他長的好看的夫君,她一準揍死他。

大概是凌畫的眼神太兇,太惱,太哀怨,宴輕有點兒受不住,閉上眼睛,翻了個身,背對著她說了句服軟的話,「訓馬太累了,我在外面頂著寒風冒著大雪,整整訓了半日。」

凌畫消了那麼點兒氣。

她這半日,在馬車裡窩著,舒服極了。

「而且這一路上,不止你趕車,我也趕車了,咱們一人一天。」宴輕提醒她。

凌畫想想也有道理,頓時沒氣了。

宴輕又說,「是誰帶著你大半夜的翻城攀牆?是誰背著你走幾十里的夜路?你這麼快就忘了?不就是沒訓馬嗎?」

凌畫不止沒氣了,頓時良心也被從扔了很久遠的沒影的天河裡飛回了她身體裡,她摸摸鼻子,小聲說,「哥哥你餓嗎?」

「怎麼?」

「你若是餓的話,我給你用火爐烤餅子吃。」

「嗯。」

凌畫連忙用帕子擦了手,拿出食盒,拿出餅子,放在火爐里給宴輕烤起餅子來。

宴輕嘴角微扯了一下,心想著她不知道別人家的小姑娘什麼樣兒,但他家這個,還是極為好哄的,生氣也生不太久,哪怕生氣了,三兩句話就好了。

凌畫烤好餅子,喊宴輕,「哥哥,起來吃,烤好了,松鬆軟軟的。」

宴輕坐起身,用帕子擦了手,接過餅子,咬了一口,的確如她所說,松鬆軟軟的。

凌畫殷勤地又給他倒了一杯水,「慢點兒吃。」

宴輕點頭,一手拿著餅子,一手端著水,吃兩口餅子,喝一口水,這樣吃飯,他從小到大就沒幹過,端敬候府雖然是將門,但久居京城,他出生就沒去過軍營,雖被習文弄武教養的分外辛苦,但吃喝卻從來都是最好的,一應所用,也是最好的,雖然沒如女兒家一樣養的嬌貴,但也絕對是金尊玉貴,沒這樣簡單粗糙過,睡馬車,吃乾糧,他竟然覺得這樣白茫茫的天地間,就這樣一直與她走到老,好像也不錯。

他覺得凌畫真是有毒,將他也傳染了。

凌畫與宴輕聊天,「這大雪的天,馬車也走不快,我們這樣走下去,大約要十多日才能到涼州。」

「嗯。」

凌畫道,「過幽州城時,聽士兵們說軍餉吃緊,將士們的冬衣都沒發,看來幽州這些年被東宮掏空個差不多了。」

「溫啟良對東宮可真是忠心耿耿。」

凌畫摸著下巴,「不知道涼州怎樣?涼州的士兵可有棉衣穿?涼州沒有幽州富饒,但也沒有太子這樣吃銀子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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