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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覺得這倒是,但還是讓他心裡不舒服,「你這報救命之恩,怎麼跟個老媽子似的,什麼都管?」

凌畫咳嗽一聲,這說的是什麼話,她雖然已嫁人,但還是個實打實的小姑娘。

她大義地說,「我為了天下百姓啊!這不是怕他從小到大心裡扭曲長歪嗎?若是扶持一個心思陰暗扭曲的人有朝一日登上帝位,是造孽的吧?」

宴輕嘖了一聲,「看不出來我夫人原來心懷天下。」

凌畫嘻嘻地笑,「是為我自己積福,這不福祉積的夠多,就嫁給哥哥你了嗎?」

宴輕終於被逗笑,「行吧!」

原諒她了。

凌畫覺得宴輕其實真的是一個很好哄的人,只要給他足夠的理由,他便會很大度的不再計較。

她見宴輕沒有坐車的打算,便陪著他沿著長街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後,她有些腳疼,才想起在皇宮送太后回長寧宮後,她拒絕了轎子,一路由長寧宮走回臨華殿的。後來出了臨華殿到宮門那一段路,她與蕭枕一起,也是靠著一雙腳走到宮門的。之後進出二皇子府,也靠的一雙腳。

今日用腳有些過度,如今這不後果就來了?

不過凌畫知道,宴輕不喜歡坐馬車,尤其是在京城每日喝完酒,都要自己溜溜達達回府,她的腳雖然有點兒疼,但尚且能忍受,這也是基於走雪山時練出來的。

宴輕忽然停下腳步,「腳疼?」

凌畫訝異了下,他是有多敏銳,這麼快就被他發現了,她點點頭,「有點兒,今兒走多了。」

宴輕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馬車,「上車。」

凌畫笑著抱住他,「謝謝哥哥。」

這個人,無論是從小事兒上,還是從大事兒上,總會讓她很感動。

「什麼時候腳疼也不說了?」宴輕拽了她的手,轉身上了馬車,臉色又不大好了。

凌畫隨著他上了馬車,笑著說,「就是有那麼一點兒疼,若是真疼的厲害受不了時,我就會說了。」

「就算有一點兒疼,你何時忍過?」宴輕是知道,她在他面前,很多時候都表現的很嬌氣的,當然這嬌氣很多時候都是她故意的,多數都是沒什麼大礙時,若真有大礙時,她該一聲不吭了。

凌畫嘻嘻笑,「這不是今兒來接哥哥晚了,犯了錯,想著忍忍陪你走走嘛。」

宴輕不買帳,「我看你就是故意想陪我走,到時候把腳走廢了,讓我背著你。」

凌畫還真沒這個意思,也沒想到這一點,不過就是他喜歡,她陪著走走而已,但他既然這樣說,她就痛快地應下,「被你看出來了啊。」

她可惜地說,「我是挺想讓哥哥背的,可惜,你太聰明了,不上當。」

宴輕嘖了一聲,大手在她腦袋上使勁地揉了揉,「回了京城,便處處小心翼翼了?你在蕭枕面前,也這么小心翼翼?」

凌畫一動不動,任由他將她梳的好好的髮髻揉亂,討好地對他笑,「這不剛從宮宴出來嗎?一時半刻有些擺脫不了宮宴的陰影。」

宴輕放下手,挑眉,「宮宴讓你有什麼陰影?蕭澤欺負你了?」

「他倒是沒能欺負到我,就是飯菜太難吃了。」

宴輕:「……」

理由倒是找的好!

他也沒點破她故意轉移話題,不用想也知道,在蕭枕面前,她應該隨意的很,十年真的是一個漫長的時間,讓他們兩個人青梅竹馬,彼此了解,互相扶持,情誼自是非比尋常。

他若是認真的仔細去尋根究底,非要跟蕭枕比個高下,非得把自己氣死。

畢竟,她六歲時,救了她的人不是他,他如今得了她,便也沒立場去強硬地抹殺她被時光積累的感情和與人相處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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