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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見雲落似乎真的不懂,他因為對雲落跟在他身邊後,他說東便往東,說西便往西,說不讓他告訴凌畫的事兒,他便不告訴,很是聽他話,他是比較滿意的,所以,如今也不介意給他的腦子開開竅,對他問,「你覺得你家主子,對二殿下如何?」
雲落眨眨眼睛,「好。」
「怎麼個好法?」宴輕問。
雲落想了想,「二殿下但有所求,主子都會滿足。」
宴輕笑了一聲,「那你家主子對我呢?」
雲落想了想說,「好。」
「怎麼個好法?」宴輕又問。
雲落這時隱隱約約有點兒明白了,但還是如實回答,「小侯爺但有所求,主子都會滿足。」
宴輕嘴角扯了扯,「這麼看,沒什麼不同,但若我與蕭枕同時出事兒,她會先救誰?」
雲落一下子答不上來了。
宴輕瞅了他一眼,給出答案,「她會先救蕭枕。」
雲落在這大雨的天裡,想要冒冷汗了,「不、不能的,主子會先救小侯爺您。」
宴輕斜睨他,「你替你家主子保證?」
雲落哽住,他替主子保證不了這個事兒。
宴輕冷笑,「你保證不了,所以,亂說什麼話。她會先救蕭枕,因為蕭枕,干係後梁江山,干係千萬百姓,而我,一個人而已。」
雲落後背冷颼颼,想著必須說點兒什麼,連忙說,「主子她,不是慈善之人。若不是二殿下曾經救了主子一條命,主子也不會為了報恩,而幫二殿下。主子幫二殿下,是無關江山百姓的,只是還救命之恩而已。」
良善的人,做不了漕運掌舵使,行走不了這條黑暗之路,也踏不出一條血路支撐起今日的江南漕運和凌家門第。
主子自己,也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良善之輩。
「她不良善有什麼關係,蕭枕良善就夠了。」宴輕語氣清清涼涼,「她千不該萬不該,非要招惹我。我也不是一個良善的人。誰做皇位,與我何干?天下百姓興亡,又與我何干?端敬候府祖祖輩輩為天下,到了我這輩,不為天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又如何?誰又能管我?」
雲落囁喏了一下嘴角,「屬下覺得小侯爺您是一個良善的人。」
宴輕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轉頭看著雲落,「傻了吧唧的,說這種話,你哪裡看出我善良了?」
「您看破了主子算計您,可以不娶主子,但您在她騎快馬從嶺山趕回來當日,沒反悔婚事兒。」雲落最先找出這個理由。
宴輕偏回頭,「那是因為,她是凌畫,你當什麼人算計爺,都能讓爺娶回家嗎?累死她,若是不相干的人,又與我何干?累不死,我反悔了又能如何?誰能按頭讓我娶?與良善有什麼關係?」
雲落睜大眼睛,所以小侯爺對主子……
宴輕緩步而行,哪怕身上濕透了,也沒影響他的步子,地面上的水漬被他踩的啪嗒啪嗒的,「她會哄人,是她最大的優點。」
雲落眼睛睜的更大,小侯爺不是不喜歡主子哄他騙他嗎?如今這是說什麼?他果然看不懂小侯爺,這時候聽他的話,腦子更不夠使了。
宴輕繼續往前走,雲落撐著傘,覺得自己大約真是跟端陽待久了,有點兒笨了,走了一段路後,回到居住的院子,進了院門,宴輕忽然說,「不管她想先救誰,第一個救的那個人,必須是我,沒的商量。」
雲落腦子空白了一下,跟著宴輕走到門口,推開門進屋,他才理解了這句話,原來是接著剛剛主子先救誰的話說的。
他不明白小侯爺今日為何說這番話,想著必有原因,難道跟與主子在書房裡看的寧家卷宗窺探出來的那三件密辛有關?
小侯爺是察覺到了主子做了什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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