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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活著變得有趣味這件事兒,他素來義無反顧,就這樣過一生,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這是當年他放棄一切,去做紈絝時,就下定的決心。

可是,平平靜靜做了四年紈絝之後,就在今年,出了變數,他的世界裡,闖入了凌畫這個人。

凌畫這個人真是……

在他看來,算是一個異類。

把不擇手段,詮釋的淋漓盡致,你若是說她是一個黑心到家的壞人吧,倒也不是,她的世界裡,似乎可以隨便塗染,又似乎有一定的方圓,總之,從她的人,到她的行事,都處處透著一股子狠勁兒,明明淺笑盈盈,說話溫聲細語時,看起來是那麼溫柔似水綿軟柔和的一個人,但做出的事兒,沒有一樣符合她的表象。

他是稀里糊塗的就栽進了她的圈套里,清醒後,看著到手的婚約,又覺得,行吧,那就這樣吧!可是如今,他偏偏就不想這樣了。

憑什麼?

他憑什麼要承受她處處算計?

宴輕想著,忽然怒了起來,對外喊,「雲落。」

雲落連忙又折回屋裡,看著宴輕忽然難看起來的臉色,心裡「咯噔」一聲,「小侯爺?您有什麼吩咐?」

宴輕從窗前移開視線,對他一笑。

雲落頓時心裡打了個哆嗦。

宴輕難看的臉色似乎從來沒出現過,如春花般的絢爛,「你現在就寫信告訴她,若是她大婚之日不能如期趕回來,就取消婚約,爺不娶了。」

雲落猛地睜大眼睛。

宴輕盯著他,「就現在寫,就在我面前寫,用最快的飛鷹傳書給她。別的一概不准多說一個字。」

雲落快哭了,為主子努力爭取,「小侯爺,這麼大的雨,飛鷹也飛不起來啊。」

「那我不管。」宴輕很光棍地說,「你們不是很能耐嗎?」

雲落閉了嘴。

「寫。」宴輕一錘定音。

雲落還想爭取,「小侯爺,您答應過太后,可以推遲婚期的。」

宴輕冷笑一聲,「出爾反爾又如何?爺從來也不是君子,爺樂意,就算我反悔了,姑祖母能奈我何?」

雲落閉了嘴。

是,您就算反悔,太后會氣死,但也的確不能奈你何。太后從來拿小侯爺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宴輕,「小侯爺,您多想主子多您的好,她就算騙了您,算計了您,對您的好,也是做不得假的啊。」

宴輕揚眉,「照你這麼說,我一輩子還就得因為他對我那麼點兒的好,忍受她騙我算計我,我吃了啞巴虧得心甘情願不能吭聲了?」

雲落閉了嘴。

「再廢話一句,你就滾出去好了。」宴輕繃起臉。

他的這個滾字,可不是滾出屋外,是滾出端敬候府。

雲落再也不敢廢話一句了,乖乖地走去桌前,按照宴輕的要求,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寫出宴輕讓他傳達的話,然後,用防雨的特殊皮子包裹了,綁在飛鷹的腿上,用最快的飛鷹,送出了京城。

宴輕看著冒雨飛走的飛鷹,心情總算好了很多。

雲落小聲問,「小侯爺,若是主子真趕不回來,您就真不娶她了?」

如今滿打滿算,還有七日,主子能趕得回來嗎?飛鷹飛去衡川郡,飛去數千里之外的哪裡,也需要一兩日的時間的啊。

宴輕瞥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說,「自然。」

他本來也沒打算娶妻。

雲落無奈,只期盼飛鷹能飛的快點兒,早些到凌畫手裡。

曾大夫做好了藥丸,給宴輕送來,宴輕哪怕看著糖衣包裹的藥丸,還是不太情願,不想吃。

曾大夫教育他,「你跟小安學學,那麼大點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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