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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畫眉心跳了跳,心想著宴輕從昨天開始,習慣性抓她小辮子了,她可真是不容易。

她嘆了口氣,「你覺得苦,我就覺得苦。」

宴輕:「……」

他這個未婚妻,可真是厲害的不是人!

秦桓說的誠不欺他。

他哼了一聲趕人,「你回去吧!」

凌畫:「……」

又趕她?

她試著挽回,「咱們昨天說好了,今天我陪著你說話,順便給你做衣裳。說好的事兒,反悔了不太好吧?」

不等宴輕開口,凌畫又道,「昨兒咱們還說好了一樁事兒,等你傷養好了,我帶你去棲雲山,給你釀一種酒。」

宴輕:「……」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這兩樁事兒都要反悔嗎?若是反悔了,她衣裳不做的,酒也不必釀了。

他自然還是想要去棲雲山喝凌畫釀的酒的,比海棠醉的釀酒工藝還要複雜的酒,他還是很想喝的。

他撇開臉,「哦,我記性不好,幸好你提醒,那你就留下吧!」

凌畫暗笑,「嗯,那我現在就給你做?」

宴輕點頭。

凌畫看向藥碗,「那你先喝了藥吧,然後,我給你量尺寸。」

說完,她十分自然地當著宴輕的面將那一碟子糖塊遞給了端陽撤走。

宴輕視線順著被拿走的糖塊,狠狠地瞪了端陽一眼,端起藥碗將湯藥喝了。他喝完後,凌畫立即遞到他嘴邊一塊糖塊。

糖塊入嘴,衝散了苦味,宴輕挑了挑眉。

凌畫對他笑,「剛剛給你偷偷留了一塊。」

宴輕氣順了,覺得這個未婚妻也沒那麼不好,心眼子多,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管家取來昨日凌畫派人送進端敬候府的布料和金絲繡線,足足有兩箱子,放到了地上。

箱子打開,裡面的布料流光溢彩,金絲繡線晃瞎人的眼睛。

宴輕撇開眼,還是跟昨兒一樣,同樣有點兒眼睛疼。

凌畫逐一將十匹布擺在了乾淨的桌案上,回頭笑著對宴輕說,「你看我給你選的這十匹布料,你可有不喜歡的?不喜歡的就不做。」

宴輕勉勉強強扭頭瞅了一眼,沒什麼審美地說,「隨便。」

他娘生他難產而死,他祖母在他三歲時去了,端敬候府沒了兩位女主人,他祖父和父親都沒再續弦,壓根連小妾通房也沒有,以至於他從小到大跟著兩個男人長大,對審美一道,有著缺失,尤其是衣物首飾這等東西,他從來只區分讓他看了眼睛疼不疼,就等於能用還是不能用。

金絲繡線晃的他眼睛疼,擱在以往,就是歸類於不能用那一種。這些布料,他看了眼睛不疼,就是歸類於能用的那一種。

凌畫審視他一眼,笑著扯了扯他的袖子,指著那匹最好的月華彩,「你看,這匹布料,看起來如月華流水,白天看,光華流轉,夜裡看,如影影星河。今年新出的布料,工藝複雜得很,一匹布出來得用倆月的功夫,普天之下,如今就我手裡這一匹,被我給你拿來了。」

宴輕聽管家與端陽說話提過月華彩,本來他聽著管家說時,沒什麼感覺,這時候凌畫特意指給他看,十匹布放在一起,便獨獨突出了這匹布的與眾不同來,把天雲錦和沉香鍛都比了下去。

他點點頭,「嗯,不錯,你怎麼沒給自己做衣裳?」

他難得地往凌畫身上的衣裳上瞧了一眼,想著若是她穿上,應該很好看。

凌畫對他笑,「有這等好東西,當然是先給你啊。」

宴輕看著她,「你討好我?」

凌畫承認,「你娶我,我得感謝你,自然有好東西都要給你用。」

宴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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