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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葉回身坐在桌前,端起茶,喝了一口,神色清淡,「搶人妻的事兒,我還做不出來。頂多請她去寧家做客喝一杯好茶,何必興師動眾?至於宴輕,我娘要殺他,她若是能殺得了,便殺好了,多少年了,她恨姑姑,非要讓端敬候府死絕,這是她的事兒,與我無關。」

冰峭嘆了口氣,「也不怪夫人,當年若非小姐叛出寧家時帶走了寧家家傳的至寶,公子出生時,至寶若還在,能給夫人用上的話,也不至於天生根骨弱於常人,不能習武,夫人也是為了公子您。」

寧葉放下茶盞,嘴角扯出一抹淡極的笑,「憑姑姑一人,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帶走家傳至寶?若沒有父親將至寶給她,她帶不出寧家。我娘可不止是為了我。她就是不甘心父親愛重她不及姑姑。」

冰峭愣了一下,一時也失言了,半晌後才說,「一母同胞,到底不同。」

「是啊,一母同胞,到底不同。」寧葉笑了一下,「父親下令搜查,怕也是想將宴輕請上碧雲山見他一面,畢竟,他自從功力被廢後,常年臥病在床,自己是下不了碧雲山的。但父親卻不知道,母親要宴輕死,所以,不惜將外祖父傳到她手裡的天絕門都出動了殺宴輕,沒殺了不說,每出一次手,都失敗一次。」

冰峭道,「這次夫人損失的大,雖天絕門只損失一人,但卻折損了夫人的三百死士。據說夫人氣病了。」

「傳信給表妹,讓她速回碧雲山,不許在外游晃了。她回去,母親見了她,興許就好了。」寧葉吩咐。

冰峭應是。

寧葉喝完一盞茶,讓冰峭退下,自去歇息了。

他這一趟去江南漕郡,又去嶺山,雖然沒太大的收穫,倒也不是白走一趟,到底還是奔波的有些累的,很快就睡著了。

寧葉並不知道,就距離他落腳之地一院之隔,百米之地,就住著宴輕和凌畫,宴輕打探選住宿的人家時,沒選那窗明几淨日子過的好的,依照凌畫選山野人家落宿的習慣,他也專撿了破落門戶住了進去,否則,還真是頭碰頭的跟寧葉撞上了。

冰峭送走信,站在院中,望著北面,在夜色下白的發光的雪山,他想想就覺得冷的慌,著實不能想像有人能走綿延千里的雪山,但他卻相信公子的話,遍尋不到人影,那兩個人興許還真是選了這樣一條常人想像不到的難走的路。

第二日一早,寧葉醒來,這戶人家的主人做好飯菜,笑著對寧葉說,「咱們這荒野地方,幾年都不見來外人,沒想到昨兒一來竟然來了兩撥人,這可真是稀奇了。」

寧葉手一頓,看向這家的主人。

冰峭立即問,「還有哪一撥人也來了這裡?」

這家的主人搖頭,「奴家也不曉得,就是昨兒入夜時,聽到後院的張嬸子家有人聲,我家那口子往後瞧了一眼,似來了兩個外鄉人,住下了。比你們早來了兩個時辰。」

寧葉收了笑,看向冰峭。

冰峭立即意會,當即帶了人去了後面的農戶人家。

後院百米的一處院落,破房破舍,一對老夫妻早上起來發現隔壁的門開著,瞅了一眼,發現已經沒人了,就跟沒人住過似的,若非手裡的銀子是真真實實的,他們還以為昨兒沒來過人。

老丈納悶,「那兩位客人走了?」

老婆婆也納悶,「大概是有什麼急事兒要趕路吧?咱們倆年紀大了,睡的沉,那一對小夫妻大概是沒好意思喊醒我們告知一聲。」

「罷了,走了就走了吧!」老丈惦著銀子,「老婆子,咱們今年可以過個好年了。」

老婆婆笑的滿臉褶子,「正是啊,有了這銀子,這個冬天你就別出去打獵了吧?你這把老骨頭,萬一出了事兒,可怎麼辦?免得我擔心就剩下我一個人,到時候活的怪沒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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