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3/5页)

,但有一只眼睛正在狠命地流泪,我无法看清楚再还手,于是她没花多久就掰开了我的手,指甲挠得我的指节火辣辣地疼。她又推了我一把,打开拉链翻了翻钞票。

“我的天哪,”葛丽泰说,“好像有……”她边说边数,“不止一千块,还不止两三千块。见鬼!你他妈的抢银行啦?”

“她说不定真抢银行了呢,比如挪用公款之类。”杰夫说。

要是眼前一幕是一部电影场景,尤其是出自尼克之手的电影,那我就会一巴掌摁上葛丽泰的鼻子,把她往地板上一摔,摔得她头破血流又人事不省,接着挥拳打翻杰夫,但事实上我压根儿不知道如何开打,再说面前还有两个人,为这点儿钱拼命似乎也不划算。我会朝他们两个人冲过去,他们会攥住我的手腕,而我只能像个孩子般挥着一双粉拳给他们挠挠痒,嘴里不痛不痒地骂上几句,说不定还真会惹恼了他们,最后把我狠狠地揍上一顿。我还从来没有挨过打,想到别人要动手伤我,我简直怕得要命。

“你尽管去打电话报警,去吧,给他们打电话。”杰夫又重复道。

“去死吧。”我低声说。

“这次真是对不住你了,”葛丽泰说,“接下来的路上你要多加小心,好吧?要是看上去像个独自上路的女孩儿家,正在到处东躲西藏,那可惹祸呢。”

“你不会有事的。”杰夫说道。

两人动身离开的时候,他还拍了拍我的胳膊。

床头柜上摆着一枚两角五分的硬币和一枚一角硬币,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家底。

尼克·邓恩 事发之后九日

早安!此时我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喜滋滋地看着关于我那场即席采访的网上点评。我的左眼时不时颤动一下,那是花不了几个钱的苏格兰威士忌留下的醉意,不过除此以外,我感觉一肚子心满意足。昨天晚上我投下了第一块香饵,借此把我太太引回家,“对不起,我会向你补过,从现在开始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多么独一无二。”

除非艾米决定现身,不然的话我就倒霉了。至今为止,坦纳手下的包打听还没有查到一点儿消息(那是个瘦削结实、外表整洁的家伙,跟我想象中醉醺醺的侦探相差甚远),我妻子把自己的行踪藏得密不透风。我不得不说服艾米回来,又是放下身段又是拍马屁,只希望能逼她现身。

如果网上评论好歹能预示一丝风向的话,那我的上步棋倒是走得很妙,因为网上的评论很棒,实际上真是棒得不得了:

冷面人终于真情流露!

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好人。

酒醉吐真言哪!

也许他并没有杀她

也许他并没有杀她

也许他并没有杀她

还有一点,人们不再称呼我“兰斯”了。

我家门外的摄影师和记者们已经颇为焦躁,他们想要那个风口浪尖上的家伙出来说几句话,于是对着我家紧闭的百叶窗大叫道:“嗨,尼克,拜托出来吧,跟我们讲讲艾米。嘿,尼克,跟我们讲讲你的寻宝游戏。”对他们来说,眼下只是一个吸引眼球的热点又起了新一波,但对我来说,眼下的形式却远远好过当初,那时记者们还一个劲地问:“尼克,你杀了你的妻子吗?”

突然间他们又大声叫起了玛戈的名字,玛戈是记者们的宠儿,她可没有长一张不露声色的冰块脸,人们能看出她的喜怒哀乐,如果再在她的图片下面加几行解说词,一篇报道可就新鲜出炉了。“玛戈,你哥哥是清白的吗?”“玛戈,跟我们说说……坦纳你来说几句吧,你的客户清白吗?坦纳……”

门铃响了,我躲在门后开了门——我现在这副邋遢相实在见不得人,跟刺猬一样炸了毛的头发和皱巴巴的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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