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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寡言,经常摆弄牌,有时她在干活时能听到弹牌、洗牌的声音。她隐秘地注视着他,他玩牌时手法轻盈,毫不费力,这使她惊叹不已。她也对那把手枪感到疑惑,纳闷着他是真的会使枪,还是只是把它放在身旁寻求安全感,就像一个攥着毛毯的婴儿,或是一个守在家中的传统墨西哥女人。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一年前他把那嗓门大得惊天动地的外国姑娘扔了出去——那场架打得多惨烈啊。那女人污言秽语地尖叫着,声称他在把她带到这儿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她是怎样的人。
但是,如果把方方面面都综合考虑进去,并以一种全面负责的眼光看待这整件事情的话,索妮娅可算占了个大便宜,她自己对此也心知肚明。温切尔可不像他前面的那个粗野的里克,他始终彬彬有礼,要她做事时也宽厚温和,还经常离开一两个礼拜——有时甚至一去一个月——就开着他那辆深蓝色的凯迪拉克,这样她的夜间工作就更为轻松了。她脑子里翻滚着这些事情,在午夜刚过的时候就枕入睡。枕头上依然留有卡曼其人北美印第安之一族。的气味,她微笑着,想念着他,想着他触摸起来有多精瘦和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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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第五章(3)
但当她开始想着有朝一日在得克萨斯的克里尔塞格诺镇上、在更好的地段买所房子的时候,她的笑意更浓了。对于一个终年夹着尾巴做人、惶惶不安地害怕被驱逐出境的女人来说,这已经是挺不错的了。在一九八六年的大赦令允许她成为一个美国公民之前,她一直都这么战战兢兢地生活着。已经相当不错了,也许好得很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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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第六章(1)
在厄尔巴索东南部约九十分钟车程处,奶油色的林肯大陆轻松地驶过了得克萨斯的考弗拉小镇。
马蒂指点着:“看那儿。标牌写着‘供电并提供新鲜鸵鸟肉’。这是什么生意组合啊?嘿,那儿有家便利店还开着。你真的觉得我们已经需要加点儿汽油了?”
“在这儿还是当心点儿的好,马蒂。加油站之间都离得有十万八千里。注意到了吗,这六十五公里以来,我们甚至都已经不能从收音机里听颓废音乐美国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一种流行音乐风格。了,只听到静电。”
“这倒是真的,” 马蒂说道,“什么地方居然会晚上都没一个电台啊?”
“这个地方。”司机叹了口气,把车挨着艾密哥斯商店的水泵停了下来。
“我们本该坐飞机来厄尔巴索,然后租一辆车的。我们干吗不那样做呢?”
司机边打开车门边说:“马蒂,想想粘在引擎支架的金属盒里的那些玩意儿吧,它们要通过机场的行李安检可有点儿危险。可能会丢掉的。”
“是啊,你说得对。” 马蒂打开乘客座那边的门:“我倒忘记这一点了。可我们在塞拉马布兰卡的检查点并没碰上任何麻烦事儿,不是吗?就像你说的那样,挥挥手就让咱们过去了。你挺高兴我是个白人,对吧?”
司机把喷嘴插入康尼车的油箱里,抬头看了看得克萨斯的夜空,没有吭声。他的母亲是墨西哥人,十五岁时生下了他。他对母亲一无所知。她在刚满十五岁的时候越过了边境分娩,那样就可以确保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美国公民。接着,她就被遣送回墨西哥了,其中的理由没人向他解释过。他留了下来,由两位远方的阿姨和叔叔抚养长大。他听人说他的父亲是盎格鲁人,皮肤白皙,在圣迭哥城外的渔船上工作。
马蒂走向汽车前门,伸了个懒腰,踮起脚尖轻轻跳了几下。“我的背有点不舒服,都是这一路上坐过来闹的。我家里的人背部都有毛病。你在长途开车时会背不舒服吗?”
“马蒂,到里面去瞧瞧他们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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