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2/5页)

棺材一起打包送到成都时,你们在哪里?!

我在成都斗恶奴、和继母暗战周旋,差点生不如死时,你们在哪里?!

我滞留在那里八年,你们有谁来颜府交涉,要求接回你们的外甥女?!

我回京城不过十几天,没日没夜和继母恶斗,大冬天在雪地站立两个时辰、吃的比下人还差、甚至不惜自残身体来遏制继母时,你们又在哪里?!

母亲已逝,但她的陪嫁人口还是有些在府里的,即使他们没有给你们报信,你们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要问问?!

睡莲深吸一口气,强力遏制住自己怒吼的冲动,缓缓往回退两步,语气依旧恭顺,站姿依旧完美,但目光已经冰冷:

“舅舅舅母,虽然生母病逝时,睡莲还不到两岁,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承平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我带着母亲的棺椁在南京码头登船,当时我身子还很弱,是由奶娘抱上船的,颜府举家在码头送别。”

“奶娘说,舅舅舅母伤心过度,所以不能来送外甥女,打发了管事妈妈送来四季素服各一套。”

说到这里,睡莲故意顿了顿,厅内一片死寂,只闻得颜老太太手里的念珠在指尖碰撞的声音。

颜老太太下垂的嘴角划过一抹讽刺的笑意:这位舅舅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当时腆着脸上门讨要妹妹的嫁妆,被我和五小子撵了出去。

魏大舅脸上由白转青,最后干脆成了绿色。

魏大舅母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睡莲会捅一记软刀子,这个外甥女年纪虽小,却不似她母亲那般好拿捏的。

但是她又很快反应过来,打起了圆场:“瞧我,说错话了,外甥女记性好着呢,还记得我送你的四季衣裳。”

你侮辱我和我母亲,就想这样轻易走掉?做梦!

睡莲冷冷一笑,说:“睡莲在蜀地八年,三年斩哀自是不敢马虎。此后修养身体,每逢祖父、母亲、七叔的生日和忌日都是斋戒沐浴三日后上坟烧香、去庙宇布施粥米、或添几亩祭田给族里修缮祠堂。”

“母亲坟前的松柏是我亲手栽的,八年前和墓碑一样高,今年回燕京,睡莲临走前去祭拜时,松柏已经成荫了。”

说到这里,魏大舅脸上是愧疚、魏大舅母的脸上难堪、颜老太太却开始动容了:因为提起了祖父和颜七爷,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爱子。

丈夫和爱子去世,棺椁运往成都老家,她都留在京城颜府主持大局,至今连他们的坟头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唉,孙子辈中,只有九丫头回过老家,蜀地八年,那些先人的牌位坟墓居然都是这个稚龄女童在打理,丈夫和儿子在地下会不会怨自己不去看他们呢?

睡莲余光撇到颜老太太面色开始有所变化,便继续说道:“每逢清明节,我就去颜家祖坟祭拜先人,除杂草、插柳条、清洗墓碑。往日种种,睡莲铭记在心,不敢忘记。”

往日种种都铭记在心,唯独没有舅家的记忆,舅舅舅母,你们说是我的记性差呢?还是你们做人太失败了?

50得财物舅家起贪念,知往事悲愤上心头

话音落地;睡莲缓缓退后;重新站回颜老太太身边。

厅内重归沉寂,魏大舅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魏大舅母脸上的玉女桃花粉也遮盖不住面上的僵硬。

活了一大把年纪,却被一个年仅十岁的晚辈拿住了;依魏大舅母往日的脾气;是要撕破脸的,可魏大舅母生生忍住了。

一来颜府是赫赫有名的太傅府,不是她魏家的一亩三分地,二来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撕破脸只会让目标永远落空,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啊……。

念于此;魏大舅母僵硬的陪上笑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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