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3/5页)
场。这一礼虽作玩笑行之,却是个实心实意,做不得真,也做不得假。
何用瞪眼,眸底血丝通红,扯得我礼还没行就,人已被她拉了出去。
沐浴过后,何用伺候我将一套繁重礼服穿戴了整齐,我在镜前转了个身回来,周身沉沉,苦恼道,“阿用,真是好重。”
“重也得穿!”何用拉着我坐下,取过玉梳打理起长发,“还没戴上首饰配件呢,待会临了阙伯台,指不定要站上多久,有你受的。”
“好吧。”我无奈,正是苦恼,心底乍然迸出一念,打趣道,“时欢日日戴着王冠垂珠,日朝暮落的,怕是脖子梗也梗不直了。”
“我想他不仅脖子重,心思也是重,这么久都没来看上你一眼!”
何用嗔怪,我抿唇笑着解释,“他来瞧过我的,叫我不用担心。”
她指尖顿住,负气道,“才不信!”
“是真的。”我好言安抚,懒懒道,“他还说那方白玉原是龙骨,本是给我的十四生辰之礼,可惜叫我睡了过去。”
何用偏头透过镜中望着我道,“我说那白玉怎么熟悉,原来我见过。”
听她此言,我顿时明白。
想来时欢在阙伯台便想着送了与我,奈何我并未醒来,故才耽搁至此。何用跟着时欢守上我一年多,总有了机会见过。
我安下心来,眉眼透过镜子瞭她,“可是放了心?”
她撇撇嘴,“即便他真有什么本事,可要对付那么多人,定是难捱!公主不要全期盼了他,自己万分小心才是。”
“晓得晓得。”何用对时欢的不信之心会至于此我是没想到的,忙去顺应她的话。
她不忿轻哼,全心打理起我的长发来。
因着未及笄,发髻不敢梳得多高,权且做了个散式。
鬓发两侧捋起,贴挽而后地捋过环髻塌空,顺着身后自然垂下,玳瑁贴在捋发两侧,簪子横过环髻结处,不过深地由了垂珠坠下。
如此打理,本是简单的发式为鎏金相衬,便多了华贵,等着何用将耳坠挂好,玉润的素淡清透出来,浓金雅玉契合之下,整个人精神许多,亦不失自然倾泻的清雅。
我落眼而望,心生欢喜地左瞧右看,忙不迭地夸上何用,“到底是我家何用大人手巧,端地衬出个美人儿。”
“夸你自己就好,我可受用不起。”
她轻快而应,转手勾上描摹黛笔,正要贴上眉梢,我伸手拦了她。
“阿用,不要描眉。”
她微是怔愣,随即明了我所想,眼底水汽轻盈,抿唇道,“好,不描便是。”
我盈然挽笑,不再说话。
她换过粉妆底盒,沾过妆粉拍在我脸上,过了片刻道,“亏得公主天生了好颜色,不然…可就真是委屈一幅好心肠了。”
“哪有什么委屈。”好心未必能做了好事,我心底自嘲,浅道,“喜我者,自喜我,怎会只在意了几分颜色?”
“傻话。”她低叹,“那是公主你没有生在平常人家。嫁娶者,自来较之名眉平等,若无此依凭,即便貌美非常,也是求取难衡,难过一生了。”
“是么。”我巧笑不然,觑她道,“依你的道理,那我岂不是要嫁个哪国公子才可?你也只得嫁个宫人小匠去么?”
她正是扑妆,眉眼暗恼浮上,捏了我的颚尖儿忖道,“便是周天子的公子宗亲,也及不上我家公主的良善之心。那些生于王权深处的人总归算计,纵有惜你之意,总会为朝政权谋消磨了干净,倒不如求一个全心全意的老实人实在。”
“世有良言,不及良人说。”我淡道,为她惹起描摹之事,不免想起时欢。
虽与他互有心意,可世事难料,也不知会不会有那嫁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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