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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情不好時胃口也會不好,這在醫學上有科學的解釋。
而再嚴重一點,難過的值突破身體不能承受的範圍時,腸胃起反應,是真的會嘔吐。
機場的洗手間很乾淨,白色的流利台被擦得一塵不染,連水漬都很少。
聞聲靠在台子上,看鏡子裡的自己。
其實她不太明白,明明並沒有和李延時在一起太久,為什麼她會這麼難過。
聞聲恍惚中抬頭,看到機場外兜頭潑下的雨,突然意識到她喜歡的少年或許要被永遠封存在那場熱烈的夏天。
大概往後很多年,她都不會再看到那樣的天氣,初春早自習時的清風晨露,三月櫻花四月梔子的教學樓天井、盛夏酷暑里的西瓜棒冰,水珠勾連在車站牌下的雨天,十月秋日的銀杏,初冬深夜在她那個小臥室兩個人手裡的熱茶,以及跨年那場不知道是在紀念誰的大雪
聞聲一時分不清,她是更懷念那分明的四季,還是站在那四季里的人。
聞聲想,這是她風聲鶴唳的十八歲。
往後,都不會再有了。
-
李延時下飛機,從過海關開始,一共給聞聲打了十幾個電話。
但無一例外,都沒有人接。
他沒再接著打,想著從機場出去,先去醫院看看。
無論發生了什麼,總要見了再說。
好不容易從機場出來,下了停車場,打到車,出租剛開出告訴,文童打來電話。
「聞聲」她聲音有點磕巴。
李延時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皺著眉:「她怎麼了?」
文童看了眼面前空著的床鋪,把目光投向身側的周佳恆,對李延時道:「聞聲好像帶著她爸爸走了,但沒有跟我們任何一個人說。」
「走?」李延時直起身體,「要去哪兒?」
文童搖頭:「不知道,只是聽隔壁床的說,昨天聽到了聞聲打電話,說定了今天下午的機票」
文童話沒說完,李延時已經拍了前面的駕駛座:「麻煩掉頭回一下機場。」
機場高速,十分鐘的路程,李延時看了無數次表。
他無論怎麼撥聞聲的電話,聽筒里永遠是毫無變化的嘟聲。
李延時找了所有能打的電話打過去,可是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聞聲去了哪裡。
車停到航站樓前時,李延時推門出去,連行李都沒有來得及拿。
他一路狂奔,找遍所有取票口,甚至隨便買了張機票,從安檢處進去找人。
他瘋了似的,從二樓開始,一個登機口一個登機口找過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李延時撐著膝蓋喘氣時,忽然意識到他並不知道聞聲坐的是哪趟航班,甚至於,他都不知道聞聲的飛機是不是在這個航站樓。
世界那么小,小到你和任何陌生人之間都僅隔著六個人的關係網,世界又那麼大,大到如果一個人不想跟你有聯繫,那麼你會發現,無論怎樣,你都找不到她。
李延時的手機震了震,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接起來。
在聽到並不是自己期待的那個聲音時,他的眼睛再次垂下去。
「您好,您租的那個房子前一個用戶已經搬出來了,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簽一下合同。」中介的語氣很客氣。
李延時眸光抬起,落在窗外起落的飛機上:「我現在有點忙,再說吧。」
大概是覺察到了李延時情緒不好,中介連說了兩聲等您的消息,掛斷了電話。
然而就像約好了一樣,這電話剛斷,緊接著又是一個。
「今天是您的生日,您先前求的那個符可以來取了。」電話那端道,「因為是給另一個人求的,最好帶上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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