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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我與凌妹妹便是自由身了。雲少以為如何？&rdo;

雲思澤聽了，朗朗一笑，道：&ldo;這是自然。難不成要在宮中孤老而死嗎？娘娘應該去尋邵兄，盡釋前嫌，一家團圓才是。&rdo;

周惜若含笑點頭，對凌瑤道：&ldo;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義妹，不要再叫我娘娘了。&rdo;

這一次稱呼的改變含有深意。凌瑤心思玲瓏，頃刻便領會了周惜若的意思，臉上猶如火燒，半晌點頭道：&ldo;是。姐姐。&rdo;

……

第二日三人休息了一夜，早早就喬裝改扮出了城。雲思澤暗中命人拿了周惜若的衣衫，從相反的方向逆向去往青州，然後從青州再往北走。那被派遣之人穿上周惜若的衣衫專門撿偏僻的山路走，然後尋到一處山崖峭壁，無路可走的時候，再把衣衫包住石塊拋下懸崖。這一招故布疑陣，也許能拖得龍越離一時半刻。

一行人走陸路，此次他們不敢再以雲家的商隊為障眼法，輕裝簡行，只假扮趕路的旅人。

馬車中搖晃，凌瑤已撐不住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周惜若為她蓋上薄衾，撩起了車簾坐在了車轅上。雲思澤正在趕著馬車，一身粗衣短打卻依然掩不住他的朗朗英姿。

他見周惜若出來，搖頭道：&ldo;娘娘也不怕被人認出來？&rdo;

周惜若摸了摸故意擦成暗黃的臉色，淡淡一笑：&ldo;誰會認出我呢？就算再被抓回去也是命。&rdo;

雲思澤輕聲一嘆，安慰道：&ldo;不會的。老天不會這麼不開眼的。&rdo;

周惜若看著前面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路，美眸幽幽，良久才道：&ldo;其實他心裡已悔了，只是不肯承認罷了。他太過驕傲。&rdo;

青州糙原上，他與她沉默而行。他未說出口的話，她已在心中懂了。

雲思澤只是無言。也許皇帝便是如此，天下之大，皆在他的手中，漸漸的，就不懂得如何放手成全。

&ldo;那娘娘去了赤灼以後呢？邵雲和若是對娘娘有誤會，娘娘少不得有苦頭吃。&rdo;雲思澤問道。

比起龍越離的震怒，他更擔心周惜若要面對的邵雲和。邵雲和此人心思極重，思慮多而敏感。若他認定了是周惜若和溫景安設計要殺他，那一時半會他是不會相信周惜若的清白的。更何況在湖州城中，周惜若被溫景安以性命相逼留下來主持大局。外人不知周惜若有苦難言，只稱讚皇后的賢德，可這一點也許更令邵雲和心中鬱結難解。

周惜若聽得雲思澤的話，沉默良久，神色悽然道：&ldo;我只要再看一眼阿寶，他肯不肯信我，我已無話可說了。&rdo;

雲思澤一震，從她眼底看到了絕望。他想要再勸卻是終是無言以對。齊國、赤灼，兩個雄才偉略卻又性情迥異的帝王，兩份熾熱的愛，如今看來於她不是幸，而是痛苦和折磨。

周惜若長長一嘆道：&ldo;罷了，不想了。&rdo;

……

一行人走走停停，向落霞嶺而去。這次他們不走西北那條路，而選擇了落霞嶺，如今齊國地界一直到了曾經的狄國帝都。從落霞嶺走，若是運氣好的話，路上沒被龍越離捉回就能安然到了燕州。

過了五六日，雲思澤得到消息。龍越離果然循著海東青追尋的蹤跡，一直向北而去。至於他到底看到了布置好的&ldo;失足落崖&rdo;的局，那就不得而知了。

周惜若長嘆一聲：&ldo;皇上看不到我的屍體是決計不會放棄的。&rdo;

她太明白龍越離的性子，他若固執起來，傾覆江山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