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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問,「你明日就要出京了,這一回離京多久才能回來?」

凌畫道,「快則一兩個月,慢則年前。」

「要走這麼久嗎?」張老夫人覺得太久了,尤其是她剛剛新婚。

凌畫點頭,「江南漕運的事情有點兒棘手,非我親自去不可,牽扯的事情頗有些複雜,怕不是一時半會能輕易解決。」

張老夫人以前對凌畫了解不多,聽的都是傳言,五花八門,說她什麼的都有,聽的最多的,無非是厲害兩個字,後來因著宴輕鬧出婚約轉讓書的事兒,陛下聖旨賜婚,她才打聽了些,據說她的確很厲害,時常在江南,一年到頭在京中待的時間屈指可數,如今聽她這麼說,她便憂心起來,「老身記得你大婚前不是剛從江南漕運回來?如今剛大婚幾日,就又要離京,那小輕呢?他是待在京城,還是跟你一起出京?你們這般年輕,夫妻兩個人,不能分居兩地太久。」

提起這個,凌畫最是無奈,「我覺得他應該待在京城,我出京辦的事情,有些危險,他若是跟我前去,恐將他陷入險境。」

張老夫人心裡透亮,凌畫的危險,多數來自東宮與溫家,東宮與溫家恨不得殺了剮了她,離開京城天子之地,才方便他們動手,她點點頭,「有這個顧慮是對的。」

她看著凌畫,話音一轉,笑著說,「不過你掌管江南漕運已有三年,如今還不是依舊好模好樣的?看你身子骨不適合習武,應該是靠身邊人保護吧?小輕的武功,可是極好的,三個炎亭,都打不過一個他。」

凌畫眨眨眼睛。

張老夫人笑著說,「你要離京,他是什麼想法?」

凌畫如實說,「他說想去江南玩。」

張老夫人笑起來,「那你就帶著他去。」

凌畫訝異,「老夫人覺得我應該帶他去?」

「應該,怎麼不應該?」張老夫人有不同的看法,「當年我家老頭子教導他十八般武藝兵法,這還不夠,老侯爺又私下給他請了江湖頂厲害的人教武功,你不要小看他的本事,不是老身誇他,讓他自己出京,只要不是絕頂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雖做了個四年紈絝,但打下的底子,總不至於扔的毛都不剩了。他天賦驚人,厲害著呢,若非如此,老侯爺、侯爺,我家老頭子他們三個也不至於含恨九泉,青山書院的當世大儒陸天承也不至於與他斷絕師徒關係。」

凌畫自是知道宴輕有本事的,但是聽了老夫人的話,覺得大概她還是低估了宴輕的本事。或者說,她這三年來的經歷和習慣使然,將人劃歸到自己人後,便習慣性的給與保護。

「我家炎亭,他沒有那麼高的天賦,我家老頭子也知道,所以,從來不對他太過苛責要求。但小輕不同,他是有天賦,才讓人覺得若是這樣一輩子下去,才是可惜。」張老夫人嘆氣,「他既想去,你就帶他去吧!出去走走,也許他就不會再困居京城這尺寸之地吃喝玩樂耗費光陰了。」

凌畫雖然覺得,宴輕做紈絝沒什麼不好,哪怕多少人都覺得他這樣荒廢自己很是可惜,但是她並不覺得,人生一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自由自在,隨心而為,只要不辜負自己,便不是虛度。

就比如她,如今做的事情,其實並不是自己喜歡的事情,刀光劍影,鮮血白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她覺得累,又不能放棄。

宴輕不同,他沒有這些負累,便可以隨心所欲。

但是換句話又說回來了,他想去江南玩,若只因為她身邊危險,避免牽累他,便拒絕他不讓他去,是不是也沒有做到讓他隨心所欲?

她因為條條框框,考慮的太多,以至於將自己困住了,緊固了自己,卻也在無意識下,用自己的思維緊固了宴輕。

他今日便生氣了呢!

張老夫人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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