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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跟贞小兰坐在炕上,陪着武全宝吃了顿长寿面。
“罗海,你如今不一样了,在大地方,就得有大地方的规矩,这才刚刚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做官儿得有官样儿。我合计过了,以后,少回来,回来也不要声张,会咬人的狗不出声儿,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你这人性子太张狂,幸好找了个能管着你的媳妇儿,你媳妇儿有文化,沉稳,旺夫,多听她的。”武全宝这块老黑姜,不紧不慢地泼了罗海一头冷水。
第九章 流氓文化
流氓一直都很有文化。穷只和穷斗,不和富斗,富亦和穷斗,绝不和官斗。小流氓们斗的是弱势群体,大流氓斗的也仍然是弱势群体,只不过弱势群体跟弱势群体也不一样。以强凌弱——谁强了,跟谁走,踩着下面的,才能跟住上面的。
流氓做了官儿,也依然是流氓。
武全宝有一套独特的流氓法则。他,当然不会知道尼采的《人性的,太人性的》功利主义和权力意志哲学,但是,他却在他的土匪家风的影响下,老早地就对尼采所说的“生物所追求的首先是释放自己的力量”的上层建筑理论有的放矢地付诸行动了——对一个流氓世家的土包子来说,最先做的就是,朴素的以个人的力量实现对弱势群体打砸抢的暴力压服,一开始追求好吃好喝,接着就是追求财产的拥有量,最后,就是教唆一帮手下,实现所谓的江湖义气的小弟对老大的无比忠诚,最理想的老大就是随心所欲地对手下的奴役——主子的绝对意志的高高在上的掌控权威。
流氓的本身就是专门利己的行动哲学。
罗海躺在大炕上,听武全宝跟他讲了大半夜的东方人种的流氓哲学。若是在罗海没遇见韦铭以前,武全宝的这些话,他没办法融会贯通……世界是什么,是一种巨大无匹的力量,无始无终,一个奔腾泛滥的力量的海洋,永远在流转,回流,无穷岁月的回流,以各种形态潮汐相间,从最简单的涌向最复杂的,从最净的、最硬的、最冷的涌向最烫的、最野的、最自相矛盾的,然后,再从丰盛回到简单,从矛盾纠结回到单一的愉悦,在这种万化如一,千古不移的状态中坚信自己肯定自己,祝福自己的所得所享……韦铭恰恰是一个对《人性的,太人性的》原创者有深度认识的人,凭着非常要命的记忆力,给罗海补上了某些非主流文化的“上层建筑”的哲学功课。
“获益匪浅。”罗海第二天上午,开着车载着能旺夫的贞小兰去看房子的时候,用上了韦铭的文雅词汇。
“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怪不得,你一个连初中都没念完的文化盲人,竟然被大领导慧眼识珠,升官发财。”贞小兰不得不对土包子的人脉依附关系肃然起敬。
已经准备好重新回到大学,钻入象牙塔中研求深层次心理学,贞小兰对人性这种东西的某些层面,有了别样的理解——她庆幸自己坐台的时候,留住了自己的贞操——罗海这个流氓为了她挺身而出,她的回报就是处女的初夜。
见了红——好几次吵架,要一拍两散,贞小兰就是拿着那块吸引斗牛的落红,站在阳台上要挟罗海,骂罗海死没良心,身在福中不知福。
贞小兰曾对罗海大吼大叫地说过,初夜就是一个屁事不懂的女孩子变成女人的死心塌地的初恋,拥有了一个女人的初恋,就是拥有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存钱罐儿——这种闺中理论,虽然找不出什么合理性,可是能把罗海这头斗牛圈住了,乖乖地把赚到的钱交出来。
两人在车上扯了一会儿有战有温馨的过往。
看到“爱巢湾”的乡野别墅的房子时,贞小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地图,估量着从皇岛到爱巢湾再到罗峰镇和罗家湾的距离,“这地方真的挺不错的,就是稍微土了一点儿,不过,价钱合适。”
“老四不会亏咱们的,开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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