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页)

得凛冽,云雾开始从山里向海上卷将过来。我们在山地的下风处,马塔魏湾依然静如平湖,但风向骤然转南,并逐渐形成为一股狂暴的南风,印第安人称之为maraai。从海上望去,下风处已经出现自帽浪条,当我即意识到,只要一刮南风,独木舟就别想从位于我们以北的岛屿返回了。

强劲的南风一天接一天刮,这期间,我们跟印第安人换取土特产。猪、禽、狗、猫,一应俱全,弄得船不象船,倒象个动物园,最后连库克舰长传种到那里去的公牛和牛仔也弄到船上来了。山羊闯进放在甲板上的芋头、马铃薯和番薯堆里乱蹦乱跳。渐渐地,我们满怀热情所寄予的希望开始转化为担忧。种种迹象表明,克里斯琴即将做好起航的准备了。佩吉到船上来看她的情人时,脸色因忧虑过度而变得憔悴。我无意细谈当时那种事悬人忧的情景,下面只是一笔带过:到了第九天,风向转东北,四小时后,也就是中午,我们那条有帆的独木舟乘风回来了,夜间逃跑的一切准备都已就绪。可是到了最后一刻,命运又一次跟我们作对;下午两点,克里斯琴下令起锚,“本特”号右舷受风行驶,开出了马塔魏湾。

一七*年六月至九月的那几个月,在我的记忆里简直是噩梦一场。由于那几个月的经历与本记事主要情节关系不大,所以笔者仅就那些值得一提的事情写上几行。

尽管我们上次在土布艾遭到了敌遇,但克里斯琴还是决定定居那个岛。我们向南行驶,象一艘现代的挪亚方舟(圣经故事。据称,上帝因世人行恶,降洪水灭世,命义人挪亚造方舟,全家避入,使之得救。洪水退落时,挪亚放出鸽子,鸽子衔口新拧下来的橄榄叶子飞回,挪亚从而得知地上水退,平安已经到来。后人以鸽子和橄榄枝作为和平的象征。),上面装着从塔希提岛补充的各类家畜以及一些印第安女人,这些女人终将成为一个新的种族(皮肤半白半棕色的混血后裔)的母辈。克里斯琴的迈蜜蒂、扬格的塔乌露阿都在船上,连那信不过土布艾女人的亚历山大·史密斯也说服鲍哈蒂跟他上了船。所谓的说服实际上无需太费口舌,因为印第安人对各种航行和探险都是兴致十足的。在塔希提从我们北面的水平线上消失了好久之后,我们才发现船上来了九个印第安男人,十二个女人和八个小孩,而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偷着溜上船的。

第十一章 别了,“本特”号(5)

由于塔希提乘客把我们想定居岛上的意图向土布艾人作了解释,所以一上来我们还是受到了友好的接待。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船停到了岸上,为了免使甲板暴晒,我们给船搭了个棚子。接着,我们又在从当地的一名酋长那儿买下来的一块地盘上建起了堡垒,堡垒四周挖了条二十英尺深四十英尺宽的壕堑。全体船员,包括克里斯琴本人在内,都参加了这项工程。船员私下里嘀咕这是劳民伤财,但克里斯琴的先见之明很快得到了证实。我们那些放在内岛山地里牧养的山羊,闯进了印第安人辛辛苦苦开垦浇灌出来的芋头园子。这些精明的小畜牲既逮不到又打不到,当地老百姓只好跑来叫我们用滑膛枪把这些山羊打死。当我们拒绝并解释这些捣蛋鬼繁殖起来就是重要的食品来源时,印第安人先是嘟嘟哝哝,后来干脆就翻脸了。他们发誓:不把我们斩尽杀绝或永远地赶出岛去,他们就决不罢休。他们轮番向我们的堡垒发起猛攻,只有发射四磅重炮弹的大炮和回旋炮才能击退他们。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除了组成全副武装的精明强干的小队伍,我们根本就出不去。我们的体力开始不支,就是我们当中身体最棒的伙计也因不断的战斗而精疲力尽了。九月初,克里斯琴发现所有的船员都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厌恶感,于是就召集我们大伙儿进行了一次举手表决。全体一致赞成离开土布艾;十六个人表示愿意留在塔希提,其余的则愿随“本特”号去寻找一个他们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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