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5页)
天灾、战乱、饥荒、瘟疫。
人相食。
民众十去七、八。
我会在那个时代扮演什么角色呢?
盖俊跪坐蒲席,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将悦己置于腿上,双手拨弄,琴声泠泠荡漾开来,声音平缓清丽,不见烟火。
弹至曲中,附近几间房舍纷纷传来“吱呀”的开门声,几名儒士、官吏各立于自家门口,闭目聆听,眼前仿佛浮现出细流平沙、蒹葭苍茫、白羽翻飞的绮丽景象,令人不由心驰神往。
琴音至结尾处不仅未见颃奋激越,反而愈行愈淡,细若有无,虚静空灵,韵味清远。
诸人雨中面面相觑,那房舍里住地是谁?竟有如此琴艺,几可通神。
一个三十许的白衣儒士喃喃自语道:“曲音平和而实藏滔天野心。”他合上房门,瘦窄脸上那对细长阴鸷的眸子及嘴角那一丝玩味尽皆隐于黑暗之中,“其心可诛啊……”
盖胤沉醉在琴曲中久久不能忘怀,问道:“这曲子真美,只是我以前怎未听小族叔弹起过?”
阿白也是一脸好奇。
盖俊将琴轻轻抬起放到身侧,对二人道:“我说是我所作,你们可信?”
盖胤夫妇哪里肯信,小族叔智若成*人不假,但比起曲中意境却又差远了,作这曲子的人一定是个饱经风霜,看透世情的隐士高人。
“谈笑耳,此曲名《平沙落雁》,乃一无名隐士所授,我也是近来才练得纯熟。”
盖胤这才点头,小族叔时常外出,并非每次都带上他,也许期间偶遇上高人了。
第二日雨势收拢,微凉的空气里透着一股湿湿的暖意,昨天闻听琴曲的官吏儒士纷纷前来拜访,可惜此间早已是人去屋空,转向驿役打听,得知里面住着一个少年和他的一仆、一婢,心里不禁大为吃惊。仆、婢自不会有此雅兴,那是否意味着那曲子乃少年所奏?
随后驿长给出众人一个惊人的答案。
盖射虎。
那少年竟是风传天下的少年郎“盖射虎”。
“盖射虎?京师……”白衣儒士淡淡地笑着,顾望东。
且不提驿站如何,三人自陈仓往东,入了一马平川的关中平原。
后世四川号称天府之国,其实最早获得天府之国美誉的是汉中平原,自光武帝中兴汉室并定都洛阳,西汉末屡遭兵祸的关中平原再不复以往的风光。不过这只是相对来说,以三辅的底蕴除人口略少外无论比人文还是财富,均不弱他地。
“这就是长安吗?曾经的世界中心之一?”盖俊勒马停下,望着远方身披金色骄阳的陈旧城郭,心中突然生出日暮西山的感觉。“默默等待吧,几百年后盛唐将让你再次放射出震惊世界的光芒,那时……旭日东升!”
长安城虽然没落,不再是大汉的政治中心,然而其内人口数万,又是丝绸之路起点,绝非边地县城可比。途中路过一市,只见里面车如流水、马如游龙、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派繁华景象,十倍于汉阳郡。
时至日中,盖俊寻一高层酒楼,坐于窗边,案上列六道佳肴,上名酒白薄,边观街道喧闹边与盖胤推杯把盏,阿白一旁不停为两人斟酒,很少动筷。
一顿饱饮,带着些许醉意,三人再次起程,直到离长安甚远盖俊犹回味白薄之甘美。
盖胤问他既然爱白薄如此,为何不带上几斗路上享用?
盖俊对此不作解释,只笑他俗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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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犬识新丰,闻名久矣。
高祖刘邦建立汉朝,定都长安之后,其父刘太公身为太上皇,虽享受荣华富贵,却因思念故里时常闷闷不乐。为此,刘邦命令在国都长安附近的秦国故地骊邑为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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