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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是這樣想的,嘴上卻要偶爾酸一酸,喜歡聽見他無奈地在電話那邊嘆息,沉默良久,最後低喃:「不知道怎麼哄你。」

如果在身邊,肯定要餵她吃烤雞腿,吃嬢嬢家的米線,去縣裡喝豆花,再買一束玫瑰花。

雲瀠躲在被子裡笑,笑著笑著眼睛發澀,卻不敢叫他聽出來,只說困了,要睡了。

掛了電話,光著腳去翻酒櫃,獨酌一杯,這思念的滋味,她在二十七歲體會得無比深刻。

以前是害怕的,現在卻是享受的,這世上有一個人,在另外一個地方,在想她。

她再也想不出比這更浪漫的事。

就是工作室的酒消耗得奇快,珍妮好奇:「你現在到底能喝多少?」

雲瀠笑得很甜,她在白老師獨子的婚宴上喝掛了一幫企圖灌醉白育成的狐朋狗友。

一戰成名。

下半年預定她擋酒的朋友能從外灘排到七浦路。

話說起來,除了黃陽陽和單貝貝這兩個釘子戶,她身邊尚能說在一起的朋友下半年突然都要定下來了,跟約好了似的,就連白育成那樣看著不著調的,也玩了一次閃婚。

還是帶球閃婚。

以至於本來就會以父親身份催她的白教授更是變本加厲,甚至讓她在白育成婚禮上找個順眼的。

雲瀠為了給老師撐場面,那天盛裝出席,也認真看了,都是青年才俊,但沒有順眼的。

她心裡有個模板。

想著那個站在太陽下的背影,她喝多了。

出來一吹涼風,明明沒醉,卻似乎醉了七分。

扶著樹吐了一場,回家就開始發燒。

方清源打電話來時她沒說實話,只抱怨白育成用了假酒把她嗓子毀成這樣,她以為隱瞞的很好,可要掛電話時,方清源叫住她,說:「小姑娘,乖乖吃藥。」

她偷偷在被子裡哭,她總是要在被子裡和方清源打電話,這樣他的聲音、他說的話,會留的更久,會一直在被子裡,伴她好眠。

明明平時都挺好的,生病的時候覺得自己超級脆弱,思念瘋漲,想張口喊他來,也想自己收拾包袱飛過去。

「方清源……」雲瀠喊他名字,不知道自己喊的有多纏綿。

男人在那邊沉沉應了聲。

電話里,只有彼此放緩的呼吸。

「頭疼不疼?」

「疼。」這下肯說老實話了。

「咳不咳嗽?」

「有點,我還發燒了qaq」小姑娘又聽見他在嘆氣,趕緊說,「不過不會很難受,真的!」

「我給你買了藥。」方清源問,「想吃點什麼?藥有點苦,巧克力行不行?還是草莓牛奶?」

她什麼都不要,只希望他少擔心一點。

她不知道為什麼別人異地戀到最後只會分手,她根本捨不得,隔了那麼遠的路,她依然能感覺到方清源的努力,能感覺到他一直在努力填補他的空缺。

「我會乖乖吃藥qaq」小姑娘軟乎乎地在被子裡說話,鼻子裡的呼吸很燙,她攥了攥懷裡的小象,好像很堅強,「方清源,你不要擔心我。」

可她不知道,她生病的時候格外纏人,今天叫了很多次他的名字。

每個字都纏在方清源心裡,他知道她明明沒有那麼堅強,他知道她肯定是在哭的。

「要不要視頻?」他頭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我想看看你。」

可雲瀠不願意。

她老實跟他講:「我現在好醜qaq」

「沒關係,我覺得你很漂亮。」

「不可以的。」眼睛都哭腫了。

「那你吃完藥,乖乖睡覺,明天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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