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2/5页)

字如今怎么说,就让人费思量了。

卫蘅其实大可不必再理会孤鹤,至于琴与箜篌,对于生活多姿多彩的卫蘅来说,不碰也不会死人,学与不学不过是锦上添不添花的事情。反正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也没人再为当时的事情笑话她。

如今如果卫蘅再去找孤鹤先生,万一结果不好,又是一场自取其辱,如此前、后之丑并在一块儿,卫蘅今后的名声只怕就难以恢复了。

可是卫蘅是个性子极强的人,她在孤鹤这里摔了跤,就一定要在这里重新站起来。

终究,这日卫蘅下学时,还是一个人留了下来,去孤鹤的琴室请见这位夫子。

孤鹤再次看到卫蘅时,脸上微微有些惊讶,仿佛没有料到卫蘅还会再来找他一般。

卫蘅恭恭敬敬地朝孤鹤行了礼,“先生一年前说,让学生先听一年声音,如今学生前来复命。”

“哦,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体悟。”孤鹤无可无不可地道,声音懒懒,像是应付一般。

卫蘅垂眸道:“不如学生为先生弹一曲。”

依然是箜篌,用的还是那柄顾氏小箜篌。卫蘅静静地坐下,指尖缓缓波动琴弦,像初春的风拂过水面一般,荡起一圈一圈似有若无的涟漪。

卫蘅弹的是孤鹤先生的成名曲《万物生》。

春回大地,寒冰解冻,潺潺溪流里倒冰如刺,冰刺上挂着融化的水滴,一滴一滴落在小溪里,那就是春天的声音。细细听下去,还有阳光洒在冰面上,冰纹开裂的“啵啵”声。

先是小草返青,河边的翠柳开始冒出新芽,然后是报春花扑簌簌绽开的声音,红梅、白梅旋在春风里渐渐飘落,零落成泥。

新的生机重新绿遍大地,旧日的消亡化作春泥更护花。光影从天边慢慢地铺展开,太阳照耀的地方,出现了亮晃晃的金色,在金色里万紫千红绽放,灰蒙蒙的阴暗渐渐退却,叫人的心也跟着亮堂了起来。

只是万物有生有灭,灭却是为了更好的生。

一曲沉寂,琴室里半天都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连廊下煮水的童子都没听见铜铫子里水的沸腾声,直到水扑出来,滴在炭火上,发出“嘶嘶”的声音,这才恍然大悟。

孤鹤缓缓开口道:“这柄‘清鸾’你拿去吧。”

顾清源的箜篌,如果以“清”字命名,那就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作品,一共也不过三件。

要说卫蘅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她需要极度克制才能将笑容强压下去,故作平静地道:“多谢先生。”

“琴艺课你也不必报名了,那样的课对你没什么助益。”孤鹤开口道。

话虽如此说,难道卫蘅的箜篌之艺就天下无敌,再无进步的空间了?那却是不可能。她才多的年纪,便是绝世天才,也是需要时间的磨砺的。

卫蘅听出了孤鹤这话背后的意思,心里略作计较,就发现自己是真心喜欢弹箜篌,也喜欢弹琴。

卫蘅站起身,理了理衣袍,再次郑重万分地向孤鹤行了三叩之礼,“请先生指点学生。”

孤鹤的嘴角缓缓翘起,“你可想清楚了?我可不是宽和的师傅。”

卫蘅立即打蛇随棍上地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孤鹤道:“罢了罢了,我不讲究这些,既然你拜我为师入了我门,那你每日下学后需到琴室来帮我整理杂务。”

“弟子遵命。”卫蘅脸上的笑容再也抑不住。

虽说女学的学生都是这些夫子的学生,可是师生之情却未必深切。这些夫子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人,个人的技艺也不是所有学生都能学得的。所以他们在教授女学生之余,若是能遇上天赋卓绝的学生,便会收其为关门弟子,这才是他衣钵的真正传人。

每个先生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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