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第4/4页)

不吃不睡将己身分成数人,毕竟开战之前有太多要谋划筹备的事情,他一个人真的是忙不过来。他尽量将工作分成数份,拆解为可以让更多人分担的程度,甚至是平庸兵卒不识字的莽夫都能为他所用。可还是不够,他需要更多的才智更多的精力,需要有能更快理解他意图的知己与他讨论完善具体的计划,帮他分忧解难。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培养这样的人才,但他将那些人留在了更安全的地方,而且京中要务仍要有人接续,替他挑起大梁。所以他计算了许久,每一分人力都用在了刀刃上,再不够唯有压榨自己。既然早晚都会死,鞠躬尽瘁在前线,也算是贤王平生所愿。

归澜的归来对贤王而言是非常好的消息,他迫不及待需要归澜,无论是领兵还是出谋划策,归澜的智慧和见识都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

归澜在外帐守着火盆调息运功,驱散身上寒气,这才敢进到内帐叩首见礼。

阿茹知道他们接下来很可能会谈论军机要务,就没有跟进去,却还是支愣着耳朵期待着能早点听到龙傲池的消息。

“下奴归澜拜见贤王殿下。”归澜在门口就跪倒,以奴隶礼仪匍匐叩首。

贤王放下公文,没有时间纠正归澜这种过于谦卑的行为态度,只关切问道:“楚帝遇刺之后楚国的情况我大致已经了解了一些。听闻清幽遇到山洪,这是她诈死的计策么?否则你不会这么快就能脱身归来,对不对?”

归澜将过去几天的经历简短讲了一下,肯定地说道:“没错,正如殿下所料,是主人设了诈死之计。可楚国大皇子尚不知主人是女子就已经对主人萌生爱意,这是他亲口对下奴说的,所以他一直不肯放弃追寻主人的踪迹。主人说她会再拖延一阵,养好了腿伤,才能回来。”

“嗯。”贤王稍稍放心,仔细将归澜说的事情又想了一遍,忽然脸色陡变,颤声道,“你说机关可能引发了真正的山洪?你再讲一次,你们用了多少木料搭建机关和庇护之所。还有,潜渊你是不是隐瞒了清幽的伤情,她实际比你说的伤势更重?否则以她的武功和心性,不是逼到绝处她不会用山洪这种危险极大很难控制的手段。她应该是自信不足,或者她已经觉得会拖累你,才……”

归澜的脸色越发苍白,将搭建机关的过程又叙述了一遍,接着不敢再隐瞒什么,忧伤道:“我们那时遇到一个强悍的敌手,合我们两人之力才将那人杀死。可清幽因伤小产了。”

贤王的眼睛眯成一线,开始剧烈地咳嗽,归澜想要爬得近一些为贤王顺气,贤王却狠狠瞪了归澜一眼,不让他靠近,恼恨道:“潜渊,你怎能让她在这种时候怀孕?你怎能不尽心保护她,害她小产?你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比男人脆弱,尤其是小产之后,她又有那么重的伤,你看不出来么?你……你真不应该独留她一人在危险之地。”

“下奴知错,请殿下责罚。”归澜心中的愧疚和自责更重,头一直垂着,身上的伤痛也越发明显难熬。看贤王的反应也许龙傲池的情况并不乐观,他的心也跟着一沉,难道是她真的隐瞒了伤势故意哄他先走,而她一个人面对不可控的山洪,为他争得更多时间逃离,是诈死之计还是以命相赌?

110痛定思痛(上)

“罚你有什么用?”贤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吞入口中才勉强压住咳嗽。这是醉魂丹,他一直随身携带,不到痛得难以忍受他是绝对舍不得吃。可这一次,龙傲池或许真的会有事,一想到这些,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然而痛苦之中,他仍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他仍在告诫自己不可以为了宣泄私情而影响了国事大局。他颤抖着以绢帕擦去唇角血迹,强自定了定心神,还是觉得堵得发慌,手脚冰凉冷汗淋漓,他已经无法独自承受那样的痛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