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5页)
能控制自己。
小品演员把我拉起,拨开众人,铿锵有力地说:“你这个徒弟我收定了!咱们回家去。”我泣不成声,实在说不出话来,便弯腰解下鞋带,随手抽了两下,三只蜻蜓掉在地上。
我用实际行动,表明我的鞭法高过他的鞭法,然后系好鞋带,起身跑了。到小区门口,回望一眼,见他仍站在原地。我知道,这事对他打击很大。
我以理智斩断了对Q的思念,找不到她,就当她死了吧。随后又理智地想到,既然父亲活着,那么二老爷应该也活着。
保持着强大理智,坐上郊区汽车。
污水河已干枯,露着一河床白亮的大石头,但仍不时飘上一丝恶臭。二舅家的院门锁着,我等了五分钟,想:“来过了,就好了。”转身离开。
穿过一条铁路,走入一片菜市场,穿过去就是车站了。“再有两个小时,我便到家了,好像并不曾来过——这是最好的结局。”我如此想着,前面晃荡过来一个人影,他的背驼得虾米一样,拎一只篮子。
他走到水果摊前,掏出一块肮脏的手帕,打开,取出两张毛票,买了三个有烂块的苹果,晃荡着走了。
我目送他走出市场、穿过铁路,直到走出视线的极限。
他和我有着深远的缘分,不管我来的时间多么短暂,我俩依然会相遇。这个我避不开的人,便是我的二老爷。
我跑到水果摊前,叫道:“来三斤苹果,好的!”苹果装进塑料袋,递到我手里。但我没有拿着苹果追上去,而是反身去了车站。
当汽车来到时,我告诫自己:“不是想清楚了么,来过了,就好了。”上车后,我抢了个座位。一个七岁小孩站在我面前,不断暗示我给他让座,令我倍感人心险恶。
为避开他的目光,我掏出一个苹果,张口咬下。小孩表情惊愕,我也意识到嘴里有土,但为了不失态,我咳一声,把苹果连沙带土地吞下。当一个消瘦的苹果核从我嘴中吐出,小孩流露出钦佩的目光。
我:“你坐吧。”起身让座给了小孩。小孩坐下后,不停地仰头看我。我笑着对他说:“不要看了,我是个混蛋。”又把一个苹果塞进嘴里。
在车上吃掉了两斤苹果,到达北京城区后,我拎着剩下的一斤,走了二三十分钟,见前方一个清洁工正在扫街。我从兜里掏出三十块钱,放在马路牙子底部,然后跑到清洁工跟前,说:“出事了,你管不管?”清洁工紧张地问:“什么事?不能找警察么?”我回手一指:“地上有一把钱。”他立刻扔了扫把,飞跑过去。
他回来时,绷着整张脸,但笑容就像十四岁女孩的乳房,即便用最大力量压制,也还是会鼓胀出来。
他连说:“我会交公的。我们有规定。”他弯腰拾扫把,嘴里却发出“扑哧”一声,霎时间笑得不成样子,嘴里仍说着:“我们有规定,我会……”他和我四目相对,没有说出后半句,因为傻子也能看出来,他是绝不会交公的。他索性冲着我笑了两声,我迎着一笑,他的笑容立刻变得自然。
他继续扫地,我继续前行。我想:我应该给二老爷钱。
我身上还剩三元,见路边有座公园,恰好是门票价格,就消费了。
公园中有片大湖,浅水处建成了水上乐园。水上乐园的岸边围有一圈铁栅栏,扶着栅栏我向里观看。
里面有数不尽的未成年少女浑身湿透,由于我的年龄所限,这批女孩长大后,跟我缘分全无。和我同样站在栅栏后的是一排老头,他们老眼昏花地观望,估计心中是和我一样的念头。
我掏出苹果,分给了三个老头,其他老头围了过来。三个老头慎重地拿着苹果,说:“我们不是小孩,用不着玩这套。告诉你,我们的子女都是下岗职工,我们也没有退休金,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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