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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怎么也不该我,那该选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出来才是。”
吴次尾冷笑道:“我们这一个圈子里没有年高德邵的前辈,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大概是因为我们非议朝政,怕我们会多言贾祸,又像以前的东林学人一样受了牵连,故而远远地躲开我们。”
陈定生道:“应箕,你就是太偏激了,人各有志,非吾类者,不一定就是坏人。”
吴次尾愤慨地道:“我没有这样说,我是气他们太过于怯懦,明明在心里面也赞同我们的,却因为怕得罪当朝的权贵,不敢站出来跟我们在一起,说得好听是明哲保身,其实完全是乡愿,是孟子说的,德之贼。”
黄太冲道:“应箕,你这种论调我不同意,别人也许不同意我们的作法,这可不能勉强的。”
郑妥娘道:“对啊,正如我先前所举的例子,在变乱之世,因不屈而康慨成仁的烈士固然可敬,可是也不能说不死的都是汉奸国贼。”
吴次尾道:“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至少读书人应该表现一下气节,做千万人民之模范。”
朝宗对于这个问题不想讨论下去,因为他发觉吴次尾有点走火入魔,固执得不肯听人的劝告了。
于是岔开了话题道:“阮大胡子的事又如何结束的呢?”
“杨龙友说明内情后,大家都光火了,一致认为阮大胡子实在太可恶了,群情激愤,再度喊打,一时百拳齐落,你没看见那种热闹,实在痛快,更妙的是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请命,一直把他打得倒在地上,还是杨龙友怕打出了人命,才拦住了大家。”
侯朝宗笑道:“次尾,这么多人打一个,你怎么还挂了伤。”
吴次尾道:“群情激愤时,大胡子一看苗头不对,转身要逃,被我一把抓住了胡子,大家一哄而上,因此连我也挨了几下。”
陈定生笑道:“岂止是挨了几下,要不是我们护着把你拖出来,你就活活被打死在里面了。”
吴次尾挺挺胸道:“打死了我也高兴,因为这些拳头都是要打那奸贼的,我只是无辜被涉及而已,每挨一拳,我心中只恨落得太轻,根本不觉得痛。”
侯朝宗不禁摇头苦笑道:“我没见过你这种傻的人,皮肉在你身上,替人挨打还在嫌轻。”
吴次尾道:“不错,我也知道我傻,尤其是替那奸贼挨打太过不值,但至少也由此知道别人心中对那奸贼如何痛恨,只可惜是在太庙上,伸拳的都是些文弱书生,没把那狗头打死,若是有人拿出刀来,一刀把我跟那狗贼砍在一起,我也毫无怨言。”
他的行为与想法虽是傻,但他这种殉道的精神却是可佩的,大家的目光中都流露出敬意。
门子来报说杨龙友来了,吴次尾道:“他来干什么!莫不是阮大胡子死了,最后是他雇人把阮大胡子送回库司坊的。”
杨龙友进来了,看见朝宗在,倒是有点讪然,尤其是贞娘母女都在,使他更不好意思了。
贞娘见了他,不由分说就叫道:“好啊!老杨啊,你可真够交情,你帮着大胡子坑侯相公不说,为什么把我们母女也拖下去。”
杨龙友飞红了脸道:“连我自己也是叫他给骗了,满心想促成一件好事,那知道他是存着这个心呢!”
“那也不应该,你怎么知道侯公子会领他的情呢!”
杨龙友一叹道:“我这件事办得是糊涂一点,可是绝对问心无愧,阮大鍼说他颇有悔意,很想以此有余之生,为大家尽点力,以弥补从前的错失,一个人若是有这种心,我是否要拉他一把呢?”
第二十六章
大家都没开口,龙友道:“至于朝宗的事,也是他自己提议的,他知道我受朝宗之托找贞娘谈梳拢的事,立时拿了五百两的票子给我,说他只想玉成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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