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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唱歌嗎,為什麼現在都在做音樂無關的事情?參加飯局,陪酒陪笑,給品牌站台,跑垃圾綜藝……你有多久沒有拿出滿意的作品了?你就是喜歡名利帶給你的感覺,沉迷於此還要極力裝成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模樣,這樣戴著面具生活,不累嗎?」
溫言無力的搖了搖頭,單薄的身體像是蝴蝶一樣,不停的抖著。
少年蹲下身來,看著眼前的人,像是極度的失望又費解。
「為什麼明明可以徹底的分開,還是又跟他糾纏到一起去了?他這種公子哥真的可以相信嗎?他口口聲聲說愛你,為什麼在你需要他的時候,他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溫言張了張嘴,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少年忽然笑了。
「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吧?不過我倒覺得這也不能全怪他,畢竟你對他也沒有幾分真心,能換來現在這些已經不錯了。你真的相信他嗎,你連抑鬱症都不敢告訴他吧?你對於他僅有的那點信任,也不過是為了相信而相信罷了。你對他其實只有利用,你一個人活得太累了、太孤單了,你貪戀他的陪伴,你想利用他保護你自己。今天這樣的結果,就是報應。」
溫言仰著臉,不住的搖頭,極力想否認,卻怎麼努力也發不出一句聲音。
少年笑了一聲:「接受不了自己其實是這樣的人吧?自私,冷血,陰鬱,虛偽,你這種人,存在就是錯誤。連你的親生父母都要拋棄你,你人生里從來沒有過一個朋友、愛人,身邊所有的關係都是靠利益維繫,這些還不能說明問題?」
他定定的看著她,語氣平靜,緩慢,篤定,又無比殘忍。
「你就活該孤身一個人。你這種人一輩子也不會得到幸福,一輩子也不會好過。」
溫言猛的坐了起來。
她大口的喘著氣,抓著被子驚恐的張望了一周。
眼前是一室柔和的暗黃色光線,乾燥的空氣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床邊椅子上的人緊張的俯身問她:「做噩夢了?」
溫言空洞的看了他一眼,別過了頭。
這個夢境實在太過真實。夢裡的那些話虛虛實實,她一時竟恍惚有些記不清,哪些是夢境,哪些才是現實。
在夢裡,她甚至看不清那個少年的樣貌,但她心裡卻有種奇怪而篤定的意識,那並不是今天晚上跟蹤她的人,而是她假想中的自己。他所說的那些話,他所有的指責、猜忌、質疑、否定,都是她隱匿在內心最深處的矛盾,是她潛意識裡對自己的病態懷疑和殘忍剖析。
清醒時逃避去思考的那些痛苦糾結和折磨,通通在這個夢裡找到了出口,血淋淋的揭開了她所有看似體面的偽裝。
她突然覺得茫然又恐懼。她開始動搖和懷疑,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真的像夢裡所說的那樣的不堪?
陸淵心疼的看著眼前的人,她像是還沒有從夢裡回過神來,呆呆的看著前方,眼神空洞,抓著被子的手指關節顫抖泛白,額頭上滲出了薄薄的一層細汗,濡濕了額角的碎發。
他伸出手想給她擦一下額頭,她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抬手想擋,寬大的袖子從胳膊上滑下去,露出半截細白的手臂,上面幾處大小不一的擦傷和抓痕。
陸淵神色複雜的看了半響,低聲問:「還有哪裡受傷了?」
溫言沉默了片刻,輕輕掀開被子,大腿外側一處手掌大小的擦傷,已經上過了碘酒,膝蓋往下有幾處磕碰的淤青,深淺不一。
她低著頭,沒有看到陸淵的神情。
他輕輕的給她重新蓋好了被子,微沉的聲音裡帶著難以察覺的自責和忐忑:「溫言,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 夢裡借著少年口中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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