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5页)
俨然有五六个月的身孕。最古怪的是,她的手挂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臂弯里。
看到江玥膛目结舌的模样,俞新蕊倒不意外,“这是我先生。”向那男人介绍江玥时说,“一个小妹妹。”踌躇一下,又补上“是江珺的侄女。”
江玥完全懵了,“我先生”是什么意思?是指她丈夫?
“给你叔叔买衣服?”见她还是木愣愣的样子,俞新蕊又笑着问:“没什么要紧事吧?”
“嗯,没有。”
“那就陪我去楼上喝个下午茶,怎样?”
电梯载着他们直上二十四楼,江玥尾随着俞新蕊,两个男士提着购物袋走在后头。
喝下午茶的人不算少,但这仍是一个僻静之所,墙壁上挂着油画,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毯,极高的天顶垂下一盏盏吊灯,很古典的气派。
侍者一路将他们引到靠窗的桌位,俞新蕊撑着腰坐下,仰头对还未落座的“她先生”说:“让我和小玥说点体己话吧,你们……”她歉然地笑着,声音听来半是请求半是撒娇。
“行啊,我们正好去吸烟室抽一支解解乏”,他拍拍司机的肩膀说道。
他们走开后,俞新蕊征求江玥意见:“我们喝什么?”
江玥说:“还是婶婶点吧,我都可以。”
俞新蕊嘴角牵起来,轻哼地笑一声,“那好吧。”
茶点没一会儿就上来了,一壶大吉岭红茶,一个三层的点心架。
江玥给俞新蕊斟茶,正欲往骨瓷杯里加奶时,俞新蕊摆摆手说不要,“我喝清茶。”可接下来的一句是“不要再叫婶婶了,我和你叔叔已经离婚了。”
自碰面起,江玥心里也隐约想到过,但仍被这突如其来地转题听得手一颤,牛奶洒了一点在桌布上。
她呐呐言道:“我不知道,他没和我说。”
俞新蕊说:“是啊,不然你见到我也不会这么吃惊,他那个人,我猜也是不会说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婚的?”江玥执着银勺搅杯中的茶和奶,动作随着问话一起变慢。
“年初离的。”俞新蕊很平静地吃着鲔鱼三明治。“去年这时候他去了一趟美国,那次我是和他一起去的,你应该知道的……”
“嗯,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江玥记得他说他在纽约。
俞新蕊带有几分自嘲地说:“那时候他出差,说顺便带我去纽约度假。结果就最后一天陪我逛了下大都会美术馆,看到有电脑精印的画卷卖,买了一大堆,说你喜欢这个,看到不知会多高兴。打电话过去才知道你出远门了。我让他寄,他却一定要带回来,等你回校了,又巴巴地献宝一样寄过去。”
江玥想起来,寒假过后她和宋嘉祐从旧金山回来,有一天UPS送来一长捆的包裹,姓名地址是江珺的英文笔迹,打开一看,全是原尺寸高仿真的手卷,晋代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北宋武宗元《朝元山仙仗图》、清代王原祁《辋川别业图》,连艺术史书上都没印全的画作,整幅地铺展在她眼前,极其精美,让宋嘉祐都为之惊叹。
“他对我从来没有这样用心过。”俞新蕊轻不可闻地叹息。
她接着说:“也许是我虚荣的报应吧。从一开始我就被华丽的表象给蒙了眼。一个年纪正好的男人,事业鼎盛,风度翩翩,却对你温言软语,我想没有人会不动心。 那时我已经二十九岁了,青春只剩个尾巴,还能遇到条件这样好的人,我自己都觉得是撞了大运。结了婚,在别人看来我的人生该是美满如意极了。可是我呢,有的却是失望,一天比一天更深的失望。他对我不能说不好,我找不出他一丁点儿的错,连我爸妈都夸他。人温和,又尊重我,甚至是迁就我,对我爸妈对我兄弟都照顾有加。可是——却没有更多了,我根本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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