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3/5页)
十三定是发生了极不好的事,保不齐已被皇上处死。想到这上头,她心底生出不可抑制的寒意,通身发着抖,死死抠住锦被,指甲缝里都抠出血来。
老七见她面上竟有若十三不在,她也不肯独活的表情,心下虽不悦,却也怕她有事,便道,“他……他自请去延州戍边,已经动身了。”说完便紧紧握住她手臂。
“延州?延州不是大宋与西夏交界地区吗?那边战乱不断,官家这是要任他自生自灭?”滔滔回过神来,只觉胸口剧痛,“我不相信他会自请去戍边,定是你们逼他的。”这几日拼命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她挣扎着哭道,“都是你们害的他再无容身之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滔滔,朝廷之事,本就错综复杂,没有谁对谁错,成王败寇,十三哥也未必就是干净的。”老七使劲拽住她,沉声说道,“你好好保重身子,待官家气消了,我自会求了你出宫。”
“你替我求情做什么,你为何不杀了我,岂不更痛快!”滔滔心中又急又痛,口不择言喊道,虽用了十二分力气,但她身体虚弱至极,听在老七耳内也不过是哑声低诉而已。
前几日还与十三卿卿我我观花灯,逛夜市,忽然便相隔千里,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还有再见之时,且皇后又被关在坤宁殿,不许人探视,是否被废也难以预料。
她几日未进水米,冒了寒气,此刻又受刺激,急怒攻心,哭闹几声后向旁边一栽,已是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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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御药院,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已袅袅升起数缕轻烟,淡淡的药香弥漫在整个院子里,呆得久了,连人身上都沾染了这份特殊的香气。
滔滔只淡施脂粉,头包青素软巾,肩上披着红披帛,身着制式青素襦裙,一色配饰皆与普通宫女无异,斜倚在藤椅上,握着一本医书细读。因老七和苗昭容明里暗里的关照着,故而诸人皆对她礼让有加,从不肯劳烦她做这做那。
坤宁殿仓促间封宫,她所有的东西还原封不动放在偏殿,吃穿用度皆与普通女官儿无异,饶是如此,放眼望去,在一众女官儿中仍是光彩夺目,显得鹤立鸡群。
“益母草三钱、红花一钱、桃仁、急性子……”御药院的掌药女官儿木荷,在中药斗前忙忙碌碌,一面低头看着手中方子,一面念叨着拉开对应抽屉,仔细取药。
她素日温和宽厚,滔滔与她很是要好。滔滔在御药院已呆了四个月有余,也稍稍懂些医理,听木荷一念叨,便知这是排恶露的方子,将书一放,问道,“张贵妃生了?”
木荷将益母草放在戥上仔细对星子,见滔滔问,应声道,“恩,是呀!”说罢带着一股复杂的神情看向她,半是惋惜又半是歉然道,“生了个小公主。”
如此一来,那张贵妃想母凭子贵,挤掉皇后取而代之的念想便成了泡影。皇后暂时应该是安全了,过些日子外命妇进宫,必然要拜见中宫,届时皇上八成会解了皇后禁足,想到这儿,滔滔不再说话,唇角却浮上一丝笑意。
木荷将药包好,微一躬身,便要送去柔仪殿。滔滔羡慕地望着她的背影,长长叹口气。若不是自己拒绝去皇上的福宁殿送药,也不会被下令禁止出御药院,成日在这方小院子里憋屈着。
女官儿们三三两两去各宫送药,滔滔只好放下书,踱到院子里散散心。
院墙下几丛栀子花开的正好,绿叶白花,芳香四溢。她蹲在花阴下,用花针闲闲戳着几瓣落花,忽觉鬓边一紧,伸手一摸,拽下来一朵洁白栀子。她忙起身一看,原来是老七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替她簪了一朵花。
老七身着鸦青色常服,浓眉大眼越发显得威严沉稳。若张贵妃生的是皇子,那老七定会被她当做弃子,可巧她生的又是公主,老七更是风头无二,一跃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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