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5页)
那许多,衣服都不换,急急披上大氅,命人宣车辇去钦明殿。
远远的见钦明殿殿顶盖着厚厚一层积雪,檐下挂着一溜晶莹剔透的冰溜子,像矛枪头一般,寒风料峭中夹着一股肃杀之气袭来,滔滔来不及细想,抬脚向殿内行去。
不想门口侍卫一抬手,面无表情将她拦住,“郡主,陛下有命,无昭不得入内。”
因皇上许滔滔随时出入钦明殿,故而她素日只当钦明殿似寻常宫殿无二,端的是想来便来,抬脚便走,不成想此时却被被侍卫拦下。
她生恐侍卫没认出来,便喘口气站定,严肃道,“是我!”
不想那侍卫面上作难,摇头道,“郡主,陛下有命,无昭不得入内。”
滔滔无法,急得在原地跺脚,忽见杨守珍向殿门外一探头,忙叫道,“杨都知”。
这杨守珍素日跟着皇上,是第一等得力的人,自然知晓滔滔在皇上心中分量,见她满面愁容,又想想殿内情形,犹豫片刻一点头,“郡主稍等,容小人前去通报。只是官家准不准,小人也难说。”
滔滔在殿外候着,不过须臾,但觉得像过了一年那么久,寒风凛冽,侵肌裂骨,她素日畏寒,出来的又匆忙,早冻得脸苍白得没一丝血色,唇上泛着青紫。
终于,杨守珍出来一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滔滔哆哆嗦嗦扶着侍墨的手,走进钦明殿的朱红金漆殿门。
一进殿,滔滔被门内的景象吓的腿一软,不由一抖,便不自觉磕在地上,手炉“啪”一声滚落在地,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才停下,香饼香灰洒了一地。
皇后穿着早起的家常黄地碧牡丹夹棉袄,堕马髻上金凤出云步摇已有些松垮,满面泪痕跪在御案前。十三和老七都身着朱紫公服,一左一右跪在皇后身后三四尺左右。
皇上身着赭黄窄袍,面色铁青坐在紫檀木雕漆云龙纹御座上,阴沉沉盯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他见滔滔只身着常服,青丝松松挽着便赶来,也不命她平身,抬眼将她一扫,眼神冰冷,似要吃人一般。
张昭仪精心挽着朝阳近香髻,身着大红牡丹团花褙子,披着凤毛大氅,一手托着后腰,站在皇上身畔,一双秋水眼微微吊起,眼角掩不住的得意,竟似审犯人一般看着皇后。
张昭仪冷笑道,“皇后口口声声喊冤,依妾看来,纯属狡辩。”她半边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侧头向皇上说道,“官家夜宿哪位娘娘宫中,历来不为宫外人所知,为何那晚刺客行刺时,直直奔向坤宁殿?倒像是有人故意走漏风声,此其一。”她说完这句一顿,目光凌厉看向滔滔,换只手托腰。
皇后见状,向滔滔脸上一扫,目光哀戚,似有不解。她素日端庄沉稳,滔滔从未见过她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且自己确实命侍墨特意漏过皇上行踪,想到这儿,顿时心中一痛,后悔不迭。
旁边十三只管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如木雕泥塑一般跪着,也不知跪了多久。倒是老七见她抖个不停,眉头微皱,似略有担心。
“皇后娘娘虽睿智,然久居深宫,每日只侍弄花草,打理后宫而已。那夜事发突然,皇后为何能临危不乱,指挥有度,展将相之才,若不是早有准备,焉能如此,此其二;”张昭仪扶一扶鬓发,继续说道。
皇上闻言,目光一凛,旋即挺直后背,眯着眼向皇后面上一打量,挥挥手示意张昭仪继续说下去。
“妾记的当时是皇后娘娘下旨,命人活捉王胜,可为何还有人胆敢抗旨,自作主张将王胜乱刀杀死,是否受人指使杀人灭口,掩人耳目?此其三;还请陛下明察。”说罢,她下颌一抬,面上带着冷笑,稳步踱到旁边楠木大圈椅上坐了。
“陛下,昭仪所言极是,但这仅是猜测,并无证据,别人亦有可能为之,还请陛下明察。”皇后声音已是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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