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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苑内,姚遥坐在主屋内发呆。她第二日起床后便去瞧了冬麦与秋草,冬麦便罢了,白着脸还能强撑着下床施礼,说是也不过打了十几下,让姚遥莫放心上。而那日,姚遥也确实未曾听到冬麦的惨呼声。
只秋草,一见她便双眼含泪,哽咽道,想出了玉竹苑,随在娘身边任职,她娘在外厨房任个副管事,想必很能照应到她。姚遥未曾多想便允了,还塞了她二十两银子,歉意道:“因着我的缘故,让你受了如此大苦,除这心愿,还有旁的也一并说与我,能助你的,我定当尽力。”
秋草将银两退还回去,摇了摇头,道:“奴婢犯了错,本该受罚的,茹太太万不可这般愧意,我也无旁的心愿,只想跟在娘身边,两厢照应着,我也算是娘身边的女儿。”说罢,哽咽出声,落下泪来。
姚遥长叹了口气,解释道:“现下,这世道乱的很,程府里还算安稳,你们若无其他打算,托此蔽身也好。不过,这些银钱你先拿着,待日后真有其他想法,也可用上,也算是让我略补了歉意。好吗?”
秋草听罢,便滴泪收了下来。姚遥此番探望,着实让她心里堵了块大石头,待回了玉竹苑,又发现春叶一脸喜气上前问安,姚遥疑惑,问清楚了,才知晓,原是程承宇私下已将春枝遣出了玉竹苑,让春叶替了春枝的职务。姚遥这叫一愤恨呐,前日还说这玉竹苑里大小事务均听她的,今日便搞出这一出,虽说那日山水缺/德了点,黑了她,可她知晓下位者不好忤逆上位者,虽说有些恼怒,但也不好迁怒。如今这般生硬地遣了春枝,还是那日自己无理取闹之后,这不生生给自己竖个敌人吗?说不准还是两个。真是刚愎自用惯了,丝毫不为她人讲个策略啥的。
程承宇提着个锦包迈进屋内时,便见姚遥正噘嘴犯着楞,他轻笑出声,走近;轻揉了揉她的发顶,问道:“想什么呢?想得这般愁闷”
姚遥抬手拍开程承宇的瘦爪子,理了理自己的发丝,冲他翻了几个白眼,才应道:“人的头动不得,尤其是女人的,不许再乱揉了;顺猫毛呢”最后那句;姚遥极小声地续了出来
程承宇未接言,只轻笑两声,又早手去揉了两下,坐到桌旁,将锦包置于桌上,拿着壶自倒了杯茶,一口喝了。才略抬了一下下颌,示意姚遥去翻那锦包。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姚遥嘴里嘟囔着,手下却听话地去打那包裹。嗯,很有一种,怎么说呢,就似土匪劫了一票,回来自傲地展示给自家的婆姨那般感受。“切,哪跟哪呀。”姚遥甩甩头,把那莫名其妙的神奇念头给抛了出去。
还别说,姚遥的预感还真是满灵验的,待那包裹打开后,便衬着阳光异光闪闪的了。各式金的,银的,宝石的,串制成各种项链啦,头饰啦,均都带点异域风情,更有甚者,一枚譬比海洋之心的蓝钻宝石就那么与其杂放在了一起,连个盒子都没给配,姚遥啧啧称叹,轻拿起那枚深蓝色宝石,对着阳光细细地严详片刻,赞叹一番,又小心地放了回去。
程承宇一直端着茶杯含笑地观察着姚遥,瞧见她那副新奇的模样,心里才稍微有了点底。看来,水墨说得也挺有道理的,没有哪个女人不喜这些东西。这紫夜收罗来的这些东西还是有些用处的,他正想着是否要口头表扬一下上述两位,却见姚遥初初的惊喜不见了,一脸的平和,手下也只随意翻拣着,不再似刚才那般心喜了,他正要问:“怎么了?”
却听姚遥问道:“你把春枝遣出去了?何时的事啊?”
“噢。”他应了一句,随后道:“昨日。”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说任我处置的吗?怎么都没知会过半句。”姚遥歇了手,转脸皱眉地谴责道。
“春枝跟我时日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