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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嘟嘟嘟……&rdo;房間的可視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拉斐正在酒店裡，專心處理公司遠程發送過來的報表，冷不丁被鈴聲嚇了一跳。他看了一下號碼，並非來自酒店客服‐‐他剛剛入住，誰會知道他在這裡呢?

他按下接聽鍵，卻沒有說話。

&ldo;博士，您好。&rdo;全息屏幕勾勒出一個中國男人的影像，幾乎就站在拉斐身前。

拉斐頓時呼吸急促，好容易按捺住，&ldo;哦，我的孩子。lw31，我們有接近十年沒有見面了吧?&rdo;

&ldo;九年七個月零十二天。&rdo;

拉斐滿意地點頭，&ldo;你記得這麼清楚，看來你的晶片還在正常工作。我的設計果然足夠優秀。怎麼，你是來向我道歉的嗎，為你長達十年的不辭而別?&rdo;

&ldo;不，博士，我是來做一筆交易的。&rdo;

拉斐皺起眉頭，語氣變寒：&ldo;你認為你有資格跟我談交易嗎?&rdo;

&ldo;我知道你在監視我，而且還帶來其他的lw型機器人，但我手裡有一樣東西，你或許會感興趣。&rdo;

&ldo;我不認為有什麼東西能讓我產生比把你抓回來好好研究一番更強烈的衝動。&rdo;

&ldo;名單。&rdo;陳川簡短地說，&ldo;名單在我手上。&rdo;

拉斐眼角一跳!以他的身份，自然知道&ldo;名單&rdo;是什麼意思‐‐疆域公司未雨綢繆，很早以前就開始在世界各地安插間諜，從竊取商業情報，到暗殺政府要員，無所不為。這幾年疆域公司不斷做大，間諜功不可沒。早前大批情報外泄，公司派了二級探員去取回間諜資料，但路過新澤西時探員便失去了聯繫。現在看來，他是栽在lw31手裡了。

把lw31抓回來研究固然重要，但如果名單外泄，間諜們勢必會遭到清理，疆域公司也會受到各方指責，引來無數官司。這對公司來說，不亞於一場地震。

&ldo;你想怎麼樣?&rdo;拉斐按著太陽穴，問。

&ldo;我要換取自由。我把名單給你，你放過我。&rdo;

&ldo;好，你定時間和地點。&rdo;

掛了電話，拉斐負手在房間裡踱步，落地窗外陰雲籠罩，一場大雨又要來臨。房間裡很陰暗，他卻沒有開燈。走著走著，他突然笑了起來，對一直在角落裡站著的人影說：&ldo;lw31在外面過了十年，還是這麼天真。他會有自由嗎?噢，永遠不會!lw26，你會替我告訴他這個道理嗎?&rdo;

&ldo;如您所願。&rdo;人影恭敬地說，眼中紅光閃過。

10

夜深，廢舊的紐瓦克四號港口籠罩在滂沱夜雨中，海水緩緩起伏，拍打著港岸。幾隻海鳥躲在遊輪的護欄下，渾身濕透，唧唧啾啾，互相磨蹭著取暖。一陣腳步聲在無邊雨幕里響起，海鳥探出頭，看到有人影正在甲板上緩緩走走。

拉斐撐著一把黑傘，環顧四周，哼了一聲：&ldo;選這麼一個鬼地方，自己卻遲到。&rdo;

&ldo;不，&rdo;他身後一個被雨水淋透的斗篷里傳出聲音，&ldo;它已經來了。&rdo;

順著斗篷手指的方向，拉斐果然看到一個人藏在靠近主艙的陰影里。那人筆直地站著，渾身漆黑，悄無聲息，稍不注意就會隱身在大雨和夜色中。

&ldo;既然你早就到了，為什麼不出來呢?&rdo;拉斐笑道，&ldo;難道這些年的躲藏，已經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