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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先生，&rdo;lw31的身體以彆扭的姿勢半蹲著，與我平視，&ldo;這些年，真是委屈您了。我一直以為只有我在保護奧莉，但您，卻在一直保護著我和奧莉。您說得對，我對死亡並沒有合適的理解，但我知道活著‐‐活著本身就是幸福的事情。奧莉還有多少時間呢?&rdo;

&ldo;三個月。&rdo;

&ldo;已經夠了。先生，活著的每一秒都是珍貴的，我想，我們用剩下來的時間，讓奧莉高興起來吧。&rdo;

8

當奧莉聽說我和lw31要帶她去聯盟的各大星系旅遊時，高興得跳了起來。

我們制定的是聯盟經典旅遊路線：從仙女座75號行星，一路行至人馬螺旋臂科爾斯星，為期兩個標準月，途經三十七個星球。其實奧莉很早就想進行這種旅行，只是限於資金和奧莉的身體狀況，我一直沒有答應。

但lw31說得對，既然死亡在對岸遙遙相望，那這最後一段旅程，為什麼不走得更開心一點呢?

飛船從地球出發，駛入群星。在進行躍遷之前，奧莉趴在舷窗邊上，眼眸中星辰流轉。

爾後，飛船進行了超空間跳躍，所有景象消失。

我們帶著奧莉在聯盟星球上旅遊。有些是人類殖民星球，有些則是外星人的居住地。有的星球全由氣體構成，透過觀光艙的強化玻璃，我們能看到狂暴的颶風席捲一切。奧莉被嚇得捂住眼睛，但又忍不住透過手指縫偷看。還有反重力瀑布，順著水流，能一直向黛色的天空漂去。至於星球內部的城市，由於引力平均，奧莉拉著我和lw31的手，一邊歡笑一邊舞蹈……

直到她昏倒在伊諾星球的觀海平台上。

醫生說：&ldo;以奧莉的身體狀況，只能冒險進行多器官移植了。&rdo;

我知道已經沒有餘地，只得同意，&ldo;那……成功的概率有多大?&rdo;

&ldo;這個不好說，但比起看著奧莉走向死亡，動手術總是一份希望。&rdo;

我在手術協議上簽了字。

我和lw31坐在空曠的等候室里，彼此都沒有說話。燈光照下來，房間裡有一種白得讓人受不了的冷清。

我去買了包煙，點燃，深吸一口，煙燃了接近一半。

&ldo;先生，這裡禁止吸菸，而且這種古老的習俗一直對人體……&rdo;它試圖勸我，但停頓了一下，&ldo;算了，您抽吧。&rdo;

&ldo;你要不要來一根?&rdo;

它點燃了一根，放在嘴裡，但由於無法吸氣，這根香菸只能自顧自地寂寞燃燒。

&ldo;為什麼你們人類喜歡抽菸呢?&rdo;

&ldo;我也不知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抽過了，現在都抽電子菸，像這種燒菸葉的煙，很貴的。&rdo;

&ldo;很貴你還買……&rdo;

&ldo;但是我想知道一根煙燃燒到盡頭的感覺。你看，這個火光從頭開始燃燒，一路燒到菸頭，留下的都是灰燼。我有時候搞不懂，這個過程有什麼意義，但有時候又覺得這麼燃燒下去，也很好，就像‐‐&rdo;

正說著，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9

奧莉的葬禮定在一個周末。

下午的時候，下起了雨，不大，只是絲絲雨幕籠罩了整個墓園。

lw31穿著專門給它定製的西裝，上裝和褲子都被撐得肥大而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