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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走得慢,上飛行器前往身後看了一眼,酒吧的燈已經熄滅,只有酒保收拾座椅的模糊身影。三號揉揉眼睛,剛要進飛行器,突然轉過身,死死盯著酒保。

&ldo;別看了,走吧。&rdo;一號拍拍他的肩膀。

&ldo;可是,&rdo;三號的聲音充滿驚疑,&ldo;那個酒‐‐&rdo;

一號用眼神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嘆息一聲,搖搖頭,重複道:&ldo;走吧。&rdo;

三號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點頭。他的飛行器切割著夜色,化為一道青光,瞬間消失不見。

酒保忙了好一陣子,才把杯盤狼藉的大廳收拾妥當。他的額頭上沁出汗珠,腰部傳來隱隱的疼痛,他按住腰部,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ldo;這是工資,&rdo;老闆把一疊通用幣遞給他,順便扔來一條毛巾,&ldo;擦擦汗。今天辛苦了。&rdo;

&ldo;應該的。&rdo;酒保笑了笑。

將酒吧的門鎖好後,酒保也乘簡易的飛行板離開了。

他掠過森林,穿過兩座高山間的峽道,來到城市裡。城市建在半空中,正隨風緩緩起伏,霓虹閃爍,徹夜不休,遠遠看去,如同一顆在空中游弋的巨大明珠。

酒保的家在城市邊緣。屋子裡有一盞燈亮著,靜悄悄的。他踮起腳,小心翼翼地把飛行板停好,剛轉過身,就看到臥室門口站著的小女孩兒,正揉著惺忪的睡眼。

&ldo;對不起,把你吵醒了。&rdo;

&ldo;叔叔,&rdo;小女孩兒的聲音很慵懶,帶著明顯的睡意,&ldo;你回來得好晚……&rdo;

&ldo;今天客人比較多,有點兒忙,不過‐‐&rdo;酒保蹲到小女孩兒面前,獻寶似的把通用幣掏出來,上下顛盪,&ldo;你看,今天我掙了很多錢哦……&rdo;

&ldo;叔叔最能幹了!&rdo;小女孩兒張開手臂,抱住酒保的脖子。

她已經很困了,一靠到酒保身上就睡著了,鼻子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酒保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到床上,給她掖好被子,並在她額頭上留下了輕輕的吻。

&ldo;晚安,叔叔。&rdo;小女孩兒迷糊地說。

酒保走到臥室外,替小女孩兒關上門,自己則在沙發上和衣躺下。

&ldo;晚安,卡拉。&rdo;

他伸手按滅了燈。

病 人

這是費爾南多醫生無數個無聊下午中的一個。他把辦公桌上的沙漏翻過來倒過去,一次次地看著褐色的細沙流盡,當他打算第六十六次這樣做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ldo;請進。&rdo;費爾南多醫生把沙漏放好,正襟危坐。

細沙再次流淌,發出嗞嗞的聲音,像是竄動的電流。

進來的是個年輕的病人,瘦高個兒,穿著灰色呢絨外套。病人坐到費爾南多醫生面前,臉色有點兒發白,他說:&ldo;下午好,醫生。&rdo;

&ldo;嗯,下午好。怎麼,感覺不舒服嗎?&rdo;

&ldo;是的‐‐哦,也不是不舒服,&rdo;病人挪了挪身子,似乎有些侷促,&ldo;每次……我總會發現眼睛只能看到灰色,每次這樣的時候,我就……覺得我生病了。&rdo;

&ldo;不然你也不會來我的診所了。&rdo;費爾南多醫生把沙漏移開,拿出登記本,&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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