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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吳夢妍來接他的。

彼時秋天已至，吳夢妍緊了緊衣領，髮絲在瑟瑟秋風中流轉。江川走過去，沉默地跟她上了飛的。

在車上，吳夢妍問：&ldo;劉凱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rdo;

&ldo;他被轉進精神病院了，&rdo;江川疲憊地閉上眼睛，&ldo;他瘋了，那天被抓時就瘋了。&rdo;

&ldo;對不起……&rdo;吳夢妍低頭踟躕良久，似下定決心般抬頭開口道，&ldo;其實，舉報你們做非法研究的人是我。&rdo;她臉上滿是愧疚，&ldo;我本意並不想讓你們被抓，只是打算……若你們的研究做不成了，你或許會回到我身邊。&rdo;

出乎意料地，江川沒有發脾氣，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無聲地靠在椅背上。他似乎睡著了，但很久之後，他又輕輕開口，&ldo;是我的錯，耽誤了你，也害了劉凱。&rdo;

回到家，江川發現房間裡面一塵不染。&ldo;我經常來打掃，就是想等你回來時能看到乾淨的屋子。&rdo;吳夢妍說。

&ldo;謝謝你了。&rdo;

&ldo;我去廚房給你做飯，你先休息，隨時可以叫我!&rdo;吳夢妍嘆息一聲。

江川來到書房，發現接收箱不見了。他沒有太驚訝，警察肯定會來搜查他的家，把箱子帶走是意料中事。但讓他心裡一顫的是，那些信還在，一封封被疊好了，放在書桌上。他逐一打開，那些熟悉的字跡在他眼中晃動，紛亂的記憶浮現出來，令他鼻子發酸。

看完後，他把信裝進一個袋子，放到書櫃的頂層，關上櫃門的前一瞬間，他的腿晃了晃，似乎沒有站穩。爾後他鎖上櫃門，揣著鑰匙去了河邊。他把鑰匙扔進河裡，河面被鑰匙擊出一圈圈細紋，但細紋很快又消散了。

忙完這些後，他回到家，一時想不到還有什麼事可以做。他的視線落到書架上，泛黃的書脊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那本《姑溪詞》。警察後來處理證物時，把這本古書還給了吳夢妍，然後被她放進了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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