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5页)
结,往肩膀上一背,大步流星向门口走去。
黎小青崩溃地喊:“马一一,我们结婚吧。”
马一一已经拉开了门,寒风吹了进来。马一一的话和风一样冷:“结个屁。”
马一一头也不回地走了,黎小青面对朋友的关切,却还是一付吃定马一一的口气:“她过不了两天就得回来。”
他的眼睛不停地眨着,就像马一一走的那天,那阵风还在从他面颊吹过。
后来,他见到了李可可。
李可可与林大卫经过多年恋爱长跑,终于不出意料地分手了。当咖啡厅里,黎小青与少年时期的梦中情人距离不到两尺时,他才发现,原来爱穿棉布衣服的李可可,真的是小矮个,满脸雀斑,塌鼻梁。
早晨,他客气地请李可可先用洗手间。他躺在马一一买的被窝里,突然看见床头柜上马一一忘记带走的香水:GUCCI的ENVY。他想起马一一总是一脸无辜地说:“我妒忌李可可?开什么玩笑?”
与李可可在洗手间门口擦肩而过,李可可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伸手抱了她一下。
李可可个子比黎小青矮,他环抱的手,顺势在李可可肩上拍了一下。
他想起马一一说:“拍拍你的肩你就会听我的安排。”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长相与自己相似的马一一,高高个儿的马一一,喜欢把他的脑袋夹在胳肢窝下的马一一。
李可可要去上班了,在门口,回头小声问:“晚上,你干嘛?”
黎小青的声音拒人千里之外:“有点事儿,再联系吧。”
出租车上,黎小青听见马一一在交通台里亲切地说:“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所以请司机师傅一定要注意路滑的状况,以免发生交通事故。好下面我们来听一首田震的歌,《野花》,拍拍我的肩我就会听你的安排。”
车停在写字楼门口,黎小青推门下车,一个趔趄,消失在司机师傅视线中。
摔得不疼,但黎小青热泪盈眶。
司机莫名其妙地四下找了找,只看见后窗玻璃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马一一”。
内衣(1)
我算不算“腕儿”?我会在睡不着的时候问自己。
答案有时“是”有时“不是”。在业界,出场费比我高的很少,我总排在前五,但对大众,谁会认一个模特儿当“腕儿”呢?
这世界很奇怪,从小到大,我的审美、世界观变过很多次。我清楚地记得十六岁,从地
铁里走出来,夏天,我穿文化衫,下面是同样白色的大裤衩,白凉鞋。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的高中生,我家境十分中等偏下,能穿成芸芸众生之不显眼的一员就是最大目标,否则稍不留神就被人以为是“希望工程”被捐助大的。那时我已留长发,梳成两条细细辫。是的,我从地下通道里走出来,我以为我有青春,就不会算丑,但路边的两个大学男生,忍不住地笑,指着我说:“看那个‘麻杆儿’。”
夏天,我感觉被人兜头倒了一脖领子冰水。我自此连那点关于青春的小小自信都没有了,我很难看,我知道了。
那年我一米七三,心里深深地盼望就长到这里吧,不需要再长高。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好看,所以不想再因为高而被人注目,我自然而然地养成了含胸缩脖的状态。在学校里,我被分派去打球,我瘦,并不肯锻炼,只好苦练投篮本领,迪迪她们那些刁妇,一个冲撞就把我弄得四脚朝天。但我还是在毕业前夕长到了一米七八。
我没有考上大学。得知落榜后,我每天睁着眼睛躺在凉席上发呆,一动不动,偶尔起身去厕所,凉席上一个汗渍的淡色影子。
妈劝我接着念补习班,我拒绝了。我不想再回到学校去,我不想傻骆驼似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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