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4/5页)
子磕碰到一起,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顾景天低眉敛目,伸出筷子,一边自盘里夹菜,状似不经意道:“灏南,方才我交代你的事,你给大伙儿说说。”
握住筷子的手陡然顿了顿,顾灏南掀了掀嘴角,没接话,心头耿了一团气儿,咽不下,吐不出,如果对方不是父亲,他是决计不容许有人这样毫无忌惮地算计他,他请“准儿媳”回来,也叫上他这个儿子,吃顿便饭,在情在理,自然是无可厚非,他气的是,父亲居然瞒着他也知会了顾小北,还逼着他在席间向众人宣布,他和王婉菲,将于本月底完婚。
至于顾小北,也不清楚那丫头跟他耍什么把戏,明知他不喜欢,她同那小子一起,还硬带了他回家吃饭。
顾灏南居然敢逆他老爷子的意,一干人等,大气都不敢出,皆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后续发展。
心子咯噔一下,此情此境,似曾相识,三年前,他当着众人,说出那样决绝的话,眉毛都未动一下,从那天起,心上就刻了一道伤,至今,伤口结了疤,仍然是伤疤,一朝印上,便是一世背负,她真的经不起,他再补上一刀。
良久,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久,这场父子间的对峙,终于还是由父亲妥协。
顾景天正色道:“既然灏南不好开口,那我这个当父亲的便替他说了。”
“爸——”顾灏南出言阻止,极力克制着离席的冲动。
老爷子面不改色,“灏南和婉菲择在月底完婚。”
同众人一样,王婉菲有片刻地错愕,未错过,桌下,顾灏南置于膝上的手,握得死紧,以至于,关节处,泛起骇人的灰白。
王婉菲以手覆拳,顾灏南蹙了蹙眉,冷眼睇她,心下一凛,寒透脊髓,她咬咬牙,坚持不放,直至他的五指渐渐舒展开来,她才缓缓收回了手。
果真,顾灏南一如三年前般,再次屈从于自身的利益,他可以说着世界上最动人的承诺,我宠着你,爱着你,我可以给你世界上你想要的一切,现实,却是足够讽刺的截然相反,跟他的家族,仕途,还有一切一切不可违逆的种种相比,她永远是轻渺如尘埃般,微不足道。
他给的信仰本已是风雨飘摇,终于,在此刻,全面坍塌。
如果三年,不足以令她离开。
如果订婚,不足以令她离开。
如果乱伦,不足以令她离开。
今时今刻,她终于有了足够充分的理由,转身离开。
“脸怎么这么白?”许鸣突然开口。
“嗯?”她讷讷的反应。
怔忡间,他白皙得不像男人的手已经探至额头,“好凉。”他蹙了蹙眉,喃喃道,旋即执起她的手,轻握住揣进衣兜儿里,“暖和了吧?”许鸣痞笑道,冲她眨了眨眼。
她努力挤出丝酸涩的笑,“暖。”她轻声说。
她自小,体温便较同龄人低,大热天的,手脚也会寒凉,十指连心,连带地,心也是凉薄的,有一类人,对于她没有的,而又迫切渴望的东西,有着近乎偏执的热衷,她便是那一类人,打从记事起,她便追逐着,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
先是梓轩哥,他像冬日里的薄阳,和煦却不够温暖,终是暖不进心窝。
那样的暖,辗转她又从朋友处得到一些,却还是不够,她是自私的罢,努力追逐,拼命汲取,盲目到遗忘了初衷,她想不明白,或是还未遇到,真正她希求的温暖。
开始的时候,总是懵懵懂懂,等到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她渐渐地贪恋上,某个男子和着父爱般宠溺的温暖,那个男子是小舅,在抗拒与妥协之间,她终于卸下心防,朝着那团暖,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
许鸣却像六月里,似火的骄阳,热烈得几乎要将她灼化,照耀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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