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到家慧那儿,又跟家慧叨叨。家慧说:“都是当姐的,我咋能不急。”家瑛说:“干急不救急。你得替他寻个活人进屋,要不,人家该说益生堂不积德,连个媳妇都娶不回。”
家慧回去,把家瑛的话如此这般跟家礼学说一遍。家礼愁眉苦脸地说:“家瑛这么吵吵可以,我要这么吵吵,又得跟家义呛起来。我说好的,他说不好。他心里到了咋想的,又不跟我交底。”家慧说:“听三姐说,他好像对梅秀玉有点儿意思,该不是心里放不下那头吧?”家礼想起写拜年帖那事,不好说不是,也不好说是,含糊道:“她的话哪有个准头儿。要不你直接找家义问问,看他咋说。”家慧说:“我去试试。”
她托人带信把家义叫到家里,见面就问:“你工作也有这多年了,打算啥时候成个家?”家义一听是说这事儿,就不想往下谈,把魏昊抱在怀里逗着玩,故意做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道:“有谁会看得上我?”家慧笑着说:“咋的?咱益生堂人走出去,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哪点儿配不上人家?”家义说:“就算配得上,我这辈子也不打算找人。”家慧吃惊地问:“好端端一个人,为啥不娶亲?”家义说:“一个人自静,吃饭一只碗,睡觉一张床,多好!”
家慧手里拿着魏昊的一件衣服在钉扣子,这时停下手里的活儿,把衣服搁在腿上,看着家义问:“我听大哥说,梅秀成早几年上门提过亲。”家义正托着魏昊举高高,手臂一晃,差点把孩子甩下来。魏昊不知道,反而乐得咯咯直笑。
家慧瞅着他的眼睛问:“你总不娶亲,该不是对梅秀玉放不下吧?”家义避着她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放得下也好,放不下也好,如今说起来都没啥意思了。”家慧紧追不舍地问:“我只问是不是真的。”家义说:“四姐你就别问了。”
家慧看他欲说还休的表情,特别是眼睛里隐约浮现的一丝痛楚,多少看出些道道。她重新拿起针线缝着,故意叹惋道:“要说梅秀玉,那可真是个好姑娘。谁找了,算是谁有福气。”
魏昊被家义两只手夹得生疼,挣着要下地。家义把她放下去,怔怔地看她扭着小屁股跑出去,心里像浸了黄连一样苦不堪言。这些年了,不要说提起婚事,就是偶尔想想,他的心里也会一波一波地开始痛。为学校的事儿,他和梅秀玉的丈夫打过两次交道。有时开会,两人坐在一个会场,家义总奇怪地觉着是和梅秀玉坐在一起。看见他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心里就会想:这都是梅秀玉一双手拾掇的!竟会隐隐地生出些嫉妒来。
家慧原以为自己能说服家义,现在才相信大哥说的话。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竟然真的摸不透他的心思。玉芝说:“叫家廉试试,他的话家义兴许会听。”
家廉听说让自己去做说客,不知山高水低,一脸自信地说:“这事好办,包在我身上。”家慧笑着说:“这事不比别的,你先别忙着拍胸脯。”繁丽也说:“二哥可比你成熟。”家廉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要说不动他,就没人能说动他。”
谁知刚一开口,家义劈头来了一句:“你咋也跟着掺和。”家廉大咧咧地,说道:“我咋就不能掺和?”他随手拽了把抽屉的耳朵。“你是不是已经有人了?把抽屉打开看看。”家义把他的手往开一拨,说道:“又在胡扯!”家廉把手收回来,笑着说:“好,我不翻,你自己说。”家义瞪着眼说:“叫我说啥?”家廉说:“说说你到底想找个啥样的嫂子。”家义说:“我啥样的也不要。”家廉说:“这就怪了。你好端端的,为啥不成家?”
家义感到心里慢慢裂开一道缝,从那道缝里沁出的苦水辛辣而又灼热。他用指甲掐着掌心,自卫似的反问道:“凭啥你成家了,别人就都要成家。”家廉说:“你这么说话,简直是在跟我抬杠。”他又去拉抽屉。“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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