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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度沉吟道:「天壑莫非就是兩個不同的宇之間的天縫?」

我飛速瞅了一眼細沙,沙粒慢慢聚成堆,緩緩流轉。我心頭一陣狂喜——是施展沙漏結界的徵兆!

十有八九是無顏這小子!他是來救我的嗎?離白玉橋頭一戰已經半個多月,我被楚度擒獲想來也不算什麼秘密了。以無顏在羅生天的人脈和神通廣大的讀心咒,知曉此事並打探出我們的下落並不難。日他奶奶的,這小子冒險來救我,很夠意思啊。當下嚷道:「錯了!老楚你這話說得就有問題了,大問題,非常錯誤的大問題!」

楚度微微蹙眉:「什麼問題?」

我胡亂說道:「我打個簡單的比方吧,嗯,楚度是一種妖怪,但不代表妖怪就是楚度。又比如……再比如說……總之,天縫連接了兩個不同的宇,不等於連接兩個不同的宇是天縫。」

楚度欣然道:「你說得有理,天壑和天縫是有些不同。只是你的廢話未免太多了。」頓了頓,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世上不怕死的人也太多了。」看也不看,長袖倏地抖出,擊向沙堆,與此同時,無顏從沙堆里躍出。

「啪!」恆河沙數盾倏地浮出,擋在無顏身前,硬接了楚度一記流雲飛袖秘道術。盾牌微微一晃,無顏臉上紅光一閃而逝。

「恆河沙數盾,難怪能硬抗我的一擊。」楚度打量了一番恆河沙數盾,森森的目光宛如實質,直射無顏:「莫非沙盤靜地對楚某有所指教?」

我知道無顏這一趟註定是白跑了,連忙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管我了。這不穿內褲的小子,還真他媽講義氣。雖說沒救成,我心裡還是一陣熱乎。

無顏瞄了瞄我,又看了看楚度,懶洋洋地道:「無顏就算吃了龍膽,也不敢冒犯魔主大人啊。我只是聽聞您即將征戰清虛天,來這裡瞻仰一下魔主大人的風采而已,並無惡意。請您千萬不要多心。」

此時,雪亮的絲帶開始變得稀薄,若有若無,像是要融化在月色里。楚度略一沉吟,道:「看在無痕的面上,饒你一命。」帶著我向絲門掠去,雙足踏上絲帶,瞬息滑至牌匾。

我扭過頭,下方光華明麗,枝影斑駁,無顏兀自佇立在月色中,向我遙遙相望。

「他是來救你的?」楚度一腳踏過門匾,目光投向月色深沉的清虛天夜空。

「怎麼會?我搶了海姬,他殺我還來不及呢。多半這個兔崽子是來暗算老子的。」我擺出咬牙切齒的嘴臉,望著無顏的身影被宏偉的天壑遮沒。

在絲門這一頭,同樣延伸著一條瑩白的絲帶。一根根亮晶晶的絲線陸續從絲帶里剝離,裊裊飄散出來,像霧氣一樣蒸發了。絲帶越來越窄,近乎透明,只剩下幾百根蠶絲扭纏成小指粗細的一股,在夜風中纖弱地搖曳。

順著絲帶,楚度疾行如風,掠下天壑。在我們踏上清虛天大地的一刻,絲帶消失了。「轟」,四周的月光仿佛被一下子揉碎了,我眼前一片模糊,五感瞬息封閉,魂魄恍若離體,向一片深不可測的黑暗撲去。

意態飛升了!

我如同一葉孤弱的小舟,在驚濤駭浪般的黑暗中跌宕,時而被高高拋起,時而急速墜落,被壓向茫茫最深處。黑暗的狂潮源源不斷地向我聚攏過來,遠處漸漸透出微薄的光線,忽閃忽滅。不知過了多久,光線越來越強烈,像無數柄雪亮的利刃刺穿黑暗。轟然巨震,空間如同打碎的鏡子裂開,一塊塊碎片剝落,露出瑰麗如畫的色慾天。

「嘩啦」一聲,白晃晃的水浪撲過頭臉,濕透全身。不等我弄明白,已經被湍急的波濤裹住,衝出了半里遠。

兩岸奇岩險石,色澤瑩白,光溜溜一片,寸草不生。我陷在一條奔騰的山澗中,順著水勢疾流。四面水氣冥冥,濤聲轟轟,如挾白茫茫的風雨。

「日他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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