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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喊道:&ldo;蔣文洲!&rdo;
蔣文洲應聲跑過來。蔣元慈叫他背起個大背篼,兩個人跺跺跺地就出去了。
蔣維銘朝他們的背影大聲喊道:&ldo;那書你看完沒有?堂口上要了!&rdo;
&ldo;還沒抄完!&rdo;門外飄進來一句話。蔣維銘聽了,矗在那裡,好久都沒有動。
蔣元慈二十歲了,還沒有成家。這在方圓僅有,已成笑資。前來提親的人從多到少,從主動到被動,到最後就難得有人來提了。蔣維銘那麼好的脾氣,想起來也忍不住火一股股地沖:&ldo;你娃娃,讀了幾天書,就不得了啦?都啥歲數了,還高不成低不就,你到底要啥子樣的嘛?天上的仙女?可惜你夠不著!……&rdo;
老實說,蔣元慈覺得老爹罵得對,罵到點子上了。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不可理喻:&ldo;你蔣元慈到底算哪根蔥啊?無非就是從袁文卓先生那裡聽了些英國日本咋子咋子別人不曉得的事情,看了幾本《萬國公報》《萬國見聞錄》啥的,除此以外,又有何德何能,以至於瞧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你到底要找個啥樣的老婆呢?&rdo;
可這回,也不曉得他著了什麼魔,竟然心急火燎地拉著蔣文洲追風去。蔣維銘有點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了。在他看來,這回提的這個,與前面那些相比,也沒見有啥特別的好。一樣的山,一樣的水,一樣的靠耕田種地吃飯。最多也就是這個吳家祖傳除了種地還打藍靛。&ldo;他打藍靛有啥了不起?我還經商呢!&rdo;蔣維銘不屑地說道。
&ldo;你那也叫經商?你聽袁文卓先生講講人家英國人日本人,那才叫經商呢,人家都使機器了,那才叫文明,那才叫進步!&rdo;在蔣元慈眼裡,栽完秧子收完穀子沒得事了就挑著個擔擔大塘鋪洪興場甘溪鋪四平場趕趕會場賣個針頭線腦,那根本就算不上經商,了不起就是個走鄉串戶的小貨郎,那賺得到幾個錢?
&ldo;賺幾個錢?我跟你說,老子當年……&rdo;每當這個時候,蔣維銘總是會不厭其煩地述說他是如何如何挑著擔擔走鄉串戶,如何如何把東西推銷給本來可買可不買的人,如何如何把賺的錢湊起來,買了房子買了田地,把兩個兒兩個女一一都交待了。每每講到高興處,他總會帶著盈盈的笑意,揚起蠶眉眯起杏眼咧著嘴巴翹動著稀疏的山羊鬍子,輪廓分明的臉上顯現出無盡的自信與自豪。他唯獨沒有講的就是他隔三差五有意無意都要去石鵝壩過那槓槓橋看那王家女的事。
這些,蔣元慈也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每當他額爹提及這些事情,他便表現出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態。但在內心裡,卻很是佩服他額爹的精神。他額爹就挑著那擔擔,逢場趕場,不逢場就走鄉串戶,硬是跟兩個哥哥娶了老婆,修了房子,買了田地。兩個女兒出嫁,陪奩之多,讓三鄉五里眼饞。在方園幾十里內,能做得到這個樣子的,除了他額爹蔣維銘,光怕也找不出幾個了。
當然,他額爹憑著一副擔擔坐上德義堂坐堂大爺交椅的事,他以前並不知道。
有一回,同窗好友約他一起到成都去求學讀書,說是有機會還可以去國外看看。他額爹蔣維銘一聽就毛了:&ldo;哪去?父母在,不遠行,除非老子死了!錢?老子哪來的錢?跟你娶老婆的錢都還沒得著落,哪裡還有閒錢讓你娃娃周遊列國?!你就死了那條心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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