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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臻沉默不語,見狀,白起嘆了一口氣。
&ldo;方才一時情急,說話太過冒犯,失禮了。&rdo;
&ldo;你說得很對,是我一時激憤失了理智。此時出頭莫過於送死,我很明白。只是我如今勉強撿回一條命,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rdo;
&ldo;我只知不懼死,更不須懼生。死後一切皆空,馮氏滿門之冤無人昭雪,留給史官隨意著墨評判,郡主難道不覺意難平嗎?&rdo;
&ldo;但是……&rdo;馮臻似乎還想反駁,白起卻打斷了她。
&ldo;當年勾踐越王尚且含屈忍辱,誠如郡主所言,郡主是忠良之後,將門之女,曾率兵接連收復北疆八城。堂堂將門之女,難道連活著都不敢嗎?&rdo;
沉默半晌後,馮臻緩緩點頭。&ldo;說下去。&rdo;
白起道:&ldo;眼下大梁境內貼滿通緝告示,沈湛及其黨羽在各地布下天羅地網,郡主流亡在外變數太大,何況此地已經暴露,下一批追兵馬上就到。我師門隱居東夷深山,俠肝義膽,古道熱腸,又是朝廷耳目不能及的江湖勢力,較此地安全許多。郡主不如去東夷山暫居時日再作打算,來日白某定當鼎力相助。&rdo;
韓野忙不迭地接話:&ldo;我也義不容辭!&rdo;
馮臻斂下眼,沉思良久後,鄭重執劍抱拳。
&ldo;有勞二位俠士。&rdo;
出廟時才驚覺暮色已然四合,不過祁雲郡主身份尷尬,正好趁黑趕路。她去廟後牽出了一匹毛色烏黑油亮的駿馬,顯然是餵養得當的優良品種。流電立刻與它黏在一起,兩匹馬兒親昵地磨蹭臉頰,宛如多年未見的好友。煎餅見狀也馱著韓野樂顛顛地去湊熱鬧,卻被馮臻的黑馬毫不客氣地踹了一腿,灰頭土臉地嘶鳴著跑了。
煎餅很受傷,韓野很委屈。
&ldo;絕影脾氣暴躁,向來最厭生,怎麼見到流電就走不動路了?&rdo;馮臻也稱奇。
白起輕聲道:&ldo;或許是久別重逢。&rdo;
他這話說得很輕,馮臻戴著帷帽,忙著把絕影和流電分開,無暇分神聽白起說了什麼,而他靜靜地望著馮臻,勾起唇角。韓野的目光在兩人間轉了個來回,響亮地吹了個口哨,白起回過神,立刻飛過去一個凌厲的眼刀,剜得韓野遍體生寒,乖乖閉嘴上馬。
馮臻腿腳不便,上馬時動作不免有些滯礙,為了方便,她將展夷劍懸在腰間,行動時劍柄垂到了身前,柄端懸著一條碧藍色的劍穗,穗子頂端用結繩扎了一個小小的&ldo;暮&rdo;字。
&ldo;好別致的穗子。&rdo;韓野多了句嘴,贊道,&ldo;莫不是郡主自己打的?&rdo;
馮臻的眼神忽然變得縹緲,面色白了幾分。她低下頭摩挲著那條劍穗,倉促地說:&ldo;我哪有這樣好的手藝,不過是故友之物,我代為保管。&rdo;話音剛落,便匆匆策馬離去。
&ldo;故友?&rdo;韓野還在莫名其妙,白起的另一記眼刀已經飛了過來。
&ldo;你的話太多了。&rdo;
&ldo;郡主說的那個故友……白哥,難道你知道她說的是誰?&rdo;
&ldo;或許知道。&rdo;
白起一夾馬腹,流電長嘶一聲,白影如電般向前疾馳,追趕前方的絕影,臨走前還不忘打了個不屑的響鼻,白了一眼愣在原地摸不著頭腦的韓野。
那是一個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優越感的白眼,其中蘊含的情感表現之豐富,輕蔑之深刻,讓韓野險些氣歪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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