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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只不過是在問我的臉的情況。她口中的歉意不過是針對我皮膚的表淺,她談論疼痛而非傷害,她不過是在修復她的體面。
我的手穿到她的胳膊和我的臉頰之間,手背蹭過她的小臂內側,不再動彈。
她收回兩隻手。
我拿胳膊胡亂揩掉眼淚。
潘德小姐坐了回去。她現在離我有些遠了,可又好像觸手可及,好像我只要往她那邊倒一點點,她的溫柔就會對我即刻撫慰,她的眼神就會對我施加治癒,像填平傷口的萬能膠水。
我反而離她更遠。
我最恨懷柔之策。
「姚。」她環膝而坐,下巴擱在胳膊上,「我們能好好談談嗎?對你剛剛說的話我感到很困惑,我真的不是故意弄疼你。你能不能原諒我?」
「我不是因為那個生你的氣。」我看著她,眼神也許說不上多麼體貼,「你可以問,關於任何你感到困惑的地方。」
她想了想:「凱文到底告訴了你一些什麼?」
「我很確定你手頭現在有我交給他的第三方資料。」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潘德小姐說。
我心中又冷一分:「你也沒有回答我的。」
她吸了口氣,望著我,慢慢說:「我希望能得到機會解釋——你的推測是正確的,我確實拿到了那份文件。可這並不是一個圈套……」
我聽不下去了,抬起手。
潘德小姐噤了聲。
我想說話,但發覺自己連呼吸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我沒想過我會有如此喪失顏面的一日,好半天,竟講不出哪怕一個詞來。
我的心仿佛受著命運之手的擠壓,已無法保全原本的形狀——那並不存在的命運啊。假如不是它在玩弄我,我又是因著什麼在備受折磨,我又因為何處的惡意,而肝腸寸斷?
「姚。」潘德小姐怯生生的,「我能得到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我從沒聽過她這樣的語氣,於心不忍,又不知是哪裡來的莫須有的希望正作祟,最終點了點頭。
她語速極慢:「凱文是為我工作。然而我們之間這種隸屬關係是非永久性的、是動態的,你得知道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們都為客戶服務。我的工作要求我對客戶負責。我得承認,為了拿到這份第三方資料——並且我要保證它來自於你——我確實要求了凱文對我保持配合,並在必要的時候引導你。」
我一手扶額:「誰是你的客戶?」
她愣住了,脫口而出:「你們的集團啊。」
「還有嗎?」
「對不起?」潘德小姐緊皺著眉。
「還有嗎?」我又重複了一遍,抬起頭,看著她。
潘德小姐眉頭未松,有兩三秒鐘都沒說話,只是與我對視。她眼中的意味複雜極了,末了,道:「你都聽說了些什麼?」
我忽然笑起來:「你不敢答。」
她的表情讓人說不出究竟是憤怒還是心虛:「我簽過很多保密合同,姚,不是所有問題我都能回答你的,我權力有限。」
我垂著頭,吐了一口長氣。我太累了,短短數分鐘時間,我卻覺得像過了好幾天那樣長。我問:「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她看了我很長時間。最終,潘德小姐道:「我沒有設計你。」
「誰是你的客戶?」
她眼神一滯,好像復凍的春水上薄薄的那層冰:「你剛剛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
我心如刀絞。
但憤怒與巨大的懷疑終究占了上風,我只得忽略她幾不可查的委屈,又問:「還有誰拿到了文件?凱文,bcg,還有誰?」
她望著我,神情倔強,不答。
我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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