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拳头在空中有力地挥了挥:
“天无绝人之路,不行的话,就跟在我后面卖熏烧!”
我知道,这是父亲无奈的决断。父亲并非心血来潮,他是深思熟虑的,至少我在三圩就不要为房子发愁了。是我曾经把父亲送上快乐的巅峰,现在又让他坠入忧愁的深渊。大学毕业生,没有工作,在三圩镇比大姑娘偷姑老爷还要丢人现眼。前几年,镇上有个大学生,没有找到工作,扛起行李回家考研,至今没有考上,弄得文不像个秀才、武不像个兵,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痴痴呆呆,对象也没得一个。
我不敢走在三圩的街上,不敢面对街坊四邻的异样目光、窃窃私语。在三圩镇,唾沫能淹死人;芝麻大的动静,能引起全镇人的关注。我知道,不管愿意不愿意,我已成了全镇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注意到,卖熏烧的谭小四看到我,亢奋异常,故意抬高声音和我嘘寒问暖,我知道他是在套问情况,为他的“新闻发布会”做准备,我预感三圩镇好像因为我要地震了。我在三圩一天,等于拿皮鞭猛抽父亲的脸面一天。
思考了整整两天两夜,终于,我下定决心,辞了石城的工作。我来到了凤城打拼。凤城是个中等城市,房价不贵,也靠三圩,方便回家。
第二瓶三泰银爽啤酒下肚,我的脸开始通红,有些兴奋。借着酒劲,我来到了西站旁散步。 。。
第 4 节
晚饭之后的散步是我的习惯,从大学开始一直坚持,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欣赏夜景,思考人生。有时,我喜欢带上我的短笛,在没有人的地方,吹几首,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嘛。
天黑了下来,扬州路两旁的霓虹灯开始拼命地闪烁起来,招摇着。一个大店铺里播放着香香的《老鼠爱大米》,引得路边男女老少跟着哼唱,爱情居然和老鼠联系上了,这歌真有趣。汽车西站旁春光美容院门口,一个打扮得像吊死鬼的女人,在向我频频招手,硕大的*招牌似的颤悠悠地晃着,隐隐约约。
“帅哥,来爽下子,新来的靓妹子,功夫绝对一流。便宜,五十快。”
就差来拽我了,我赶紧退避三舍。忽然,对面开来一辆车,白花花的一股光刷地过来,我眼睛一阵昏花,酒泛了上来,我不由打了个趔趄,顺手抱住路边的梧桐树,差点吐了出来。
来到这座城市已经一个月了,我居然还很不熟悉。我的方位感很不好,在西站转盘旁常常晕头转向,不辨东西。
两位打扮时尚的女子,从我的身边走过,一阵风似的。伴着盈盈笑语,淡淡的香水味在空气中弥漫。我想起了我的高中同学巧云。
巧云是个典型的水乡妹子,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她虽然皮肤黑一点,其它方面简直无可挑剔,扎着一对又长又粗的辫子,五官小巧,身材颀长而匀称,丰满浑圆,就像水乡兴化的罗汉鱼。当时,我是班长,她是学习委员,都是班主任的左膀右臂,“工作”让我们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巧云的成绩很好,尤其是英语;我的成绩比巧云略逊一筹(文科拖总分后腿,主要是英语,我的语文还不错)。但和巧云不同的是我还是块搞文艺的好料。
我的文艺才能得益于我的舅舅。舅舅个头不高,长相平平,甚至有些猥琐,但吹得一口好笛。再普通的笛子,舅舅总能变着法子吹出天籁之音。年轻的时候,舅舅生活在三圩镇郊的双生村,庄上好几个姑娘为他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舅舅坐山观虎斗,最后轻轻松松抱得美人归。我的舅妈就是当年双生村最水灵的妹子,三圩的男人很少有人做梦没有见过。我的笛子深得我舅舅的真传,在安丰镇上高中时,我的笛子已经吹得有模有样了,不同的是我比舅舅高大帅气多了。我坚信我也能像我的舅舅一样交上桃花运,因为我发现已经有几个文科班的女生老在我身边转,脸颊微红,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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