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5页)

“我没骗你,是真的,就在前面。”她言之凿凿,眨了眨充满血丝的眼睛。

她的确没听到,骗他,给他希望而已。

他真的以为她听到了,在危险来时,她便表现了这样异于常人的敏锐。

他忽然精神大振,长臂伸过去,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打横抱起来:“这样,你的骨头就不痛了吧?”

她变得话多起来:“聂医生,一会儿找到水,我要洗澡。你瞧,我身上全是盐,很难受。”

“好,”他半点也没有犹豫,宠溺着她:“我帮你望风。”

“咦,这岛上人都没有,哪需要你帮我望风?”邱寒渡每说一句话,喉咙就会疼一下,可她还是想说:“只要你消失就够了,嘻嘻。”

她第一次这么愉快,像个捉弄人的小女孩。

“我是你相公,我为什么要消失?”聂印理直气壮地回应:“在家里我都不用避嫌,跑到荒岛上,居然让我消失?你真是个坏妖精呢。”

“还敢说!”她的嗓子更哑了,却欢快:“你悄悄偷看我洗澡,你敢不敢有格调些?”

“我挺有格调哩。”他的脚步蓦地一顿,闭着眼睛,再聆听:“寒渡,我也听到有水流的声音了……”得救的狂喜,在胸腔里奔腾。

他开心地将邱寒渡轻轻一抛,接住:“真的有水了!”

“你别闹,我听听!”邱寒渡没想到顺口胡诌还蒙对了,听着某处传来的细细流水声,仿佛一股清流刹那间从心底流淌而过。

聂印抱着邱寒渡健步如飞,再不是刚才颓丧的步伐,那么矫健的身姿,那般神采奕奕。

幽径的尽头,是一座小山。从山上,奔流而下的泉水蓄积在一个洼里,又缓缓向下流淌。

清凉,扑面而来。

甚至,水的清甜,散发在空气中,刚一走近,就闻到了。

聂印和邱寒渡对视一眼,均兴奋异常。

却不急,一点也不急,那么多那么多的水,那么清亮干净,怎么喝,都喝不完。

聂印轻轻将邱寒渡放在洼池岸边,自己三步并作两步,下去掬一捧水在手,先给她喝。

邱寒渡心中一窒,眼圈蓦地红了,低了头,将他手中的水喝个一干二净:“快去,你也喝。”

聂印见她喝完了,仿佛自己也喝到了一般,一下子就觉得舒坦多了。他小心翼翼将邱寒渡移近水边,然后两个人埋头在水里,半天也不想换气。

从死到生。

这就算活过来了,真正活过来了。

哗地一下,两个人一起从水里把头抬起来,满脸的水,满脸的喜悦。相视,笑起来。

是邱寒渡先动的手,她将水浇了聂印一身,使劲用手拍打着水花,溅得两人一身都是。

聂印哪里肯罢休,欺身上来,覆盖了她渗血的唇瓣,细密地tian舐,用舌尖轻轻描绘她嘴皮上崩裂的伤口。

这个吻,多么不一样,那是从死到生的过程。九死一生后,他们都还活着。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那么怜惜:“寒渡,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她的身子软倒在他的怀里,仿佛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经历了许多许多,才找到这么一个借口,理直气壮地赖在他的怀里。

她的借口多么拙劣:“我饿了。”饿了,所以没力气了。没力气了,所以才躺在他的怀里。

她的声音,早已不是曾经那般冰冷又坚硬,而是软弱的,可怜兮兮的。

“我去给你找吃的。”聂印再吻一下她的额头,依依不舍:“你等我,别乱动。”

他又洗了把脸,神思异常清醒,全身像是有用不完的劲儿。

“那你快点回来。”这样子的邱寒渡,多让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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