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5页)
次打架,第一次和解,也是在这个窄窄的巷子里。一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当年的那个顽童陪着自己走得这么长的路。
“好。”钟檐低声笑,却笑出了眼泪。
那一年,他努力想要让他的大瓦片变得正常,却让自己也变得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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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消息。
一个消息是仓库里的那批赃物兵器不翼而飞,另一个消息是太守大人女儿女婿的忽然进城。
他们都说,这两个消息,对于那牢里的伞匠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推着他入地狱的另外两把刀。
这下,钟檐是非死不可了。
而另一方面,申屠衍又去看了一眼那片枯井,在太阳底下站了近几个时辰后,忽然决定放弃追查那批兵器的下落。
他知道,真相离他从来也不远,只不过是暂时蒙尘,所以他决定抓住能触碰到的那些片段。
他快马跑回城了,中午日头有些阴毒,官道上尘土飞扬,人倦马乏,忽的瞥见那转弯处竟有一座矮小的茶亭,隐于枯黄参天的古木下,落叶萧索,徒增羁旅漂泊之感。
他下来马,走进那家茶亭,这亭子是一对夫妻所经营,那妇人荆钗布巾,可他的丈夫却驼背瘸腿,面上竟布满暗疮疤痕,十分可怖。这附近并无村落,生意自然萧条,茶亭里只有一桌有人,似乎是押解犯人的公差,申屠衍将头上的斗笠低了低,挑了一桌离公差最远的桌子,随意叫了一壶凉茶,一叠卤花生儿。
另外那桌在低声交谈着什么,那穿着囚服的犯人不知犯了何事,却也是有一身硬气了,无论如何也不低头,申屠衍听不真切,也不想节外生枝,只自顾自的用食。
不多时,那群差爷酒足饭饱继续上路,亭子里只剩下申屠衍一个人,他喊了一声,“结账。”
那男人弓着背过来收拾桌子,那男人沉默寡言,连手脚也不甚利落,一不小心就碰落了茶碗,细白的瓷落入泥中,却没有碎,申屠衍赶忙站起来,摘下斗笠,抖了抖身上的水渍。
那男人怔怔的看着申屠衍几秒,神色巨变,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申屠衍的面前。
申屠衍疑惑,便是打落碗也不至于行这么大礼吧,那个丑的几乎看出原来模样的中年男人却已经激动的口不能言,张了张干涸的嘴唇,几番努力,才吐露出那一个隐晦而久远的称呼。
“……将军!”
申屠衍一个激灵,后退了数米,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唤他一声将军,难道……难道……这金渡川一役出了他,还有生还?
他心中又急又喜,百感交集,细细地看了男人的脸好几遭,才不确定道,“你是穆大哥?”
“是,我是穆大有……穆大有啊!”男人脸上已经满是热泪,不甘与悔恨已经充斥着他的头脑,“我是那个逃兵穆大有,苟且偷生,临阵脱逃,将军不认我也是常理。”
申屠衍却一瞬间也跪倒在了他的面前,张开手臂拥抱他的副将,“还有什么比活下来更值得庆幸,你还活着,就是最好的事。”
穆大有也感慨,“我们都还活着……可是弟兄们都已经不在了。”
申屠衍咬牙,却听身边的妇人道,“你们这样杵在这里也不是事,小心些,大有,带你的朋友回家去。”
“大嫂说的是。”
申屠衍跟着穆大友穿过一片柿子林,才看见隐于林中的茅屋,院落里挂着几串火红的辣椒,是北方传统的院落。
穆大嫂进厨房去了,申屠衍和穆大嫂便坐在院落里说话。
“你当年不是……被敌军俘虏去了,之后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申屠衍道。
“将军,我对不起你们大伙儿,当年我被拓跋凛的军队掳去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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