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5页)

钟父笑嗔,“那还不学些傍身的伙计去。”

那是大浪滔天之前东阙城中最后的宁静时光,父严母慈,小妹嫣然可爱,倒真是偷来的和乐时光。

再睁眼,梅雨已至。

密密匝匝的时光交织在梅雨细密的雨水中,钟檐嫌这雨水喧嚣,唤了一声,可话到了嘴边,竟成了那人的名字。

申屠衍从外屋赤脚而来,转眼已经守在床前,俯下身来,轻声问,“被雨吵醒了?”

钟檐望着他认真的脸孔,仿佛下一秒便要上天入海捉来龙王商量着能不能不落雨了,噗嗤笑道,“你还能让这雨停住?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申屠衍窘到一处,道,“行云布雨的本事我是没有,但是我却知道你睡不安稳是因为心中装着事……”

钟檐一愣,发现那人的脸已经无比逼近他的脸,大骇,“没事了,还不快去睡。”见那人慢慢撑起身体离开,忽的又抓住了他的手,“我的意思是躺倒我旁边来。”

申屠衍听闻,果真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

雨滴答滴答沿着屋檐落下,扯成将断未断的银线,他们的发丝细细交织着,双手交叠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暮春时节虽然不算顶人,却有一股扰人心绪的燥热,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总是免不了纠缠一番的。可是终究不敢弄出声音,他的父母的寝居就在不远处。

虽然申屠衍与他躺在一处,从小便是司空见惯的,可是终究还是不同了,本来光明正大的事情也非要欲盖弥彰一番。

良久,才分开。

他伸出手去擦男人额头上密密匝匝的汗水,忽的道,“喂,大块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在偷情?”

戏文里边都是这么写的,红衣婢女相中了羁旅投奔的谋士,便是一个托乔之盟,唐玄宗遇到了杨贵妃,便要许一场连理比翼,古寺里的女鬼遇上了寺庙避雨的书生,便是一场兰若遗梦,可是两个大男人,不知道算什么?

许不了花好月圆,也许不了白头齐眉,能算什么呢?

那段时间里,他们时常躺在一处,拥抱着彼此入睡,可是这样的关系,注定是不能为世人所知,他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人,他有多么稀罕这又木讷又面瘫的木头。

申屠衍直起身子,忽的笑了,“偷情?你看不来吗,我是在偷你呵。”

钟檐忍住酸楚,也笑,“混账东西,这样的混话是从哪里听来的……我也要学上一学,将来讲个须尽欢里的姐姐妹妹听。”

“不许学。”

“为什么?”

“就是不许学!”

“很抱歉,少爷我已经会了……”

“…………”

纵然没有明天,现在还能抱得到,不妨抱得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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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将近,算是正式入了暑,画角雕梁,皆是一片艳阳晴日。偶有丽树红墙,也会端坐着三两个素衣宫女,那摇着蒲扇的宫女便是在这一季又一季的轮回中将青丝熬成白头的。

皇帝年迈,常年不幸后宫,所以后宫虽然储着诸位丽人,却也是如同虚设的,可是今早儿,宫女领着杜太傅在御书房外候着时,却听到了些古怪的声音。

小宫女心中一沉,知道来得不是时候,可是领着杜太傅进门的时候,却只有萧相在旁边立着,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坊间又传言,萧相姿容美好如女,堪比潘郎董贤,杜太傅虽然嘴中不说,连一个小宫女都明白的道理,却哪里瞒得住他这比干玲珑心。

杜荀正原本估摸着萧无庸不日便会对自己下手,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萧无庸的动作,却等来了北靖的又一次大举南侵。

之前,拓跋凛终于斗败了他的那位倒霉后娘和两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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