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4/5页)
不过是三五日的光景。
可这急转光阴中,朝廷之中已经发生了三五件大事。
朝中人皆知杜荀正是畏罪自杀的,可是朝中这样一大员戾气死去,免不了谣言纷纷,其中一种说法是杜荀正并不是畏罪自杀的。
杜荀正平日里与谁最为亲近?他又是因何而蓄谋反对迁都,使社稷倾危?有三分智慧的人前因后果联系一遭,就已经明白了大概。
年迈的帝王放下了才呈上的皱着,望着朱门重楼,宫花丽树,忽然开口问,“这是哪个宫里传来的丝竹之音?”
服侍的小太监上前道,“是太子的宠姬。听说这曲是太子亲自作的。”皇帝愠怒,将奏折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咬牙冷笑,“他倒是好闲情!如今兵临城下,他倒是好省心省力,仿类赵构之徒,他打的一手好主意!”
小太监心惊了惊,东宫之位,太子一坐便是十余年,如今怕是离废黜之日不远了。
塞外烽火连天,东阙城中的日子总是行云流水般的过着,坊间街巷里,流传着的不在绣阁西厢般的脂粉传奇,而是一日一□□近的铁蹄与军情,那一日哪一队军队打了胜仗,哪一位将军杀了胡狄人的头目,哪一位士兵临阵脱了逃,那一个村落又遭胡狄人洗劫虐杀……一场场,一幕幕,与话本传奇都不同,却是真实的,牵动人心的真实,残酷剐心的真实。
可是日子终究走到了那日。
兵临城下的那日。
都城沦陷的那一日,城中就开始出现流窜离京的流民,他们急不可耐的逃离,放弃金银,放弃产业,甚至是妻子和儿女……大晁的都城被打造得这样好,纸醉金迷,繁花流光,本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舍弃应该有的繁华。
钟檐站在茶馆二楼目睹了这一切,国将不国,君将不君,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人伤怀的了,他从来都没有立过什么鸿鹄志,如今,却是连个普通人也再难担当了。
“马车我已经安排好了,晚上就可以将夫人和表小姐送出城。”
钟檐回过头,不知觉申屠衍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抬眼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好,又转回那喧闹无秩序的街道,“申屠衍,你知道吗?这里是我的国家,生我养我的国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竟有一丝讽刺,“对了,但是不是你的,你应该是城墙上的那群人。”
申屠衍看了他一眼,道,“我的母亲是汉人,她不是被我父亲抢去草原的,她是心甘情愿做我父亲的女人的……所以我不是胡狄人,也不是大晁人”
钟檐诧然,他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身世。
“我没有国,我想要怎样便怎样,现在,我只想要和你站在一起。”申屠衍继续说。
钟檐的脸有些烧,淡道,“又说傻话!现在时局混乱,我们要早些做打算。”
拓跋凛站在高处瞭望着这座城池,繁华的街道,昌盛的贸易,鎏醉的教坊……一切的一切,从今天以后,都会易国改姓。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笑,他的背后是迎风怒扬的黑色气质,他的眼前是唾手可得的大好河山,他扬了扬手,号角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声连着一声的回音。
“进城!”
负隅顽抗已不成势,不过一个时辰,皇城大门大开,文武百官被捆绑着跪倒在白玉台阶上,好几个忠烈些的老大人不肯跪,立即血溅当场。
拓跋凛望着鲜血狞笑,“跪天跪地不跪胡狄奴?哼,那就去跪阎王了吧。”
正午的日头明晃晃的刺眼,官服下已经能够挤出水来……申屠衍和钟檐回到家时,却听钟母说,钟父尚在宫中。
钟檐一听,心已经冷却了三分。
他们赶到正殿广场时,拓跋凛正在解决第十一个官员的脑袋……他们很快被发现,押到了拓跋凛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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