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一起,她抓住我的手,她的手柔荑一样,如羊脂般的洁嫩白净,果然是画家的手,艺术家的手,可是却很凉。

她的手,凉的可怕,像是敷了一层冰,和母亲的不一样,母亲的手总是暖烘烘的。当我接触到这层薄翼一样的碎冰时,那一刻,我猛地把手抽了回去,交叉放在胸前,这是一个极具防卫性的姿势。

“小梵,爸爸知道对不起你,但是我和你爸爸是真的结束了,你和你云伊阿姨没有相处,你会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的。”父亲转过头来,看我的眼神满满都是真真切切。

我低下头去,真的,他们一唱一和,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抵御?假如他们是敌人,我恐已是俘虏。

“小梵,我们给你时间。”父亲又认真专注的看了我一下,又对我身边的云伊很是无奈的挑了下眉。

云伊再次试图去抓住我的手,这一次我恶狠狠的瞪着她,而且坐到车窗前,云伊感到我的排斥,干坐一会儿后再次坐到副驾驶座上。

她的手放在了父亲的大腿上,头则轻轻枕在父亲的身上,父亲一动不动,云伊微微闭了眼,父亲也眯着眼,而彼此共有默契的嘴角悄悄上扬,那种喜悦是遮也遮不住的,见微知著,那是幸福,一种发自内心满满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盈盈一握

车到加油站,父亲下车加油,我也走了下去。

“小梵,去哪里?”父亲走上前,试图拉我。

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小梵……”父亲正要追我,云伊从背后拉住他的手,“让她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吧。”

父亲果然没有再追来,只是看着我越走越远,从后面的叮嘱声越来越辨识不清,“别在外面一个人逛太久,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家?我还有家吗?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我现在正是这首诗的真实写照。

一个人,走路,往往越走越寂寞。

心,每走一程,就沉淀一程,那些老事儿,虽然泛黄,虽然发馊,虽然不堪,但是一齐涌上心头,竟会生出一种,歇斯底里,死的绝望。

想着,想着,就蹲了下来,心力交瘁的感觉让我再也无法往前迈动一步。

路边有高大的樟树,今年春上移植过来的,现在俨然亭亭若盖,森森实实挡下头顶一片云,投下一片阴影。我钻到阴影里,用手掩面,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原来,真正心痛的感觉不是用眼泪就可以表示的。

父亲和云伊今天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是要通知他的女儿要做好迎接新继母的准备吗?他们总说我不懂他们的感情,他们的爱,可他们懂得我的感受吗?我要对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喊妈,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还有母亲,她要怎么过活?没了父亲,对她就是死路一条。

有一绺绺细细的风吹来,带着树叶的清香,有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一缕缕打在我脸上,我抬起头来,目光迷离中竟蓦然看到了单脚撑在地,在单车上的梁家珏。我彻底不淡定了,为什么每一次,总是自己最不想被他看到一面偏偏被他看到,为什么?我简直要抓狂了……

“咦,怎么是你啊,为什么不回家呢?隔很远我就看到了有个人在这里,蹲地上,头耷拉着,抬也不抬,我以为谁病了……走进一看,像你,于是就过来看看。”他说的云熙风微,语气已如往常,表情看似轻松,却还是暴露了他的一丝纠结和担心,都在半敛着的眉毛里含着哪。

“羽萝去找你了。”我答非所问,直起身子来,用手随意摸了摸脸,顺便抠干眼渍,故作轻松的说,“别让她等急了。”

“羽萝家里有点事儿,她提前回去了。我一个人无聊,瞎转悠,这不就看到你了。”他眼神闪亮,临近五六点的日光落在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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