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4/5页)

魏治明涨红了的脸在乔治的注视下一点点消去,乔治失去血色的脸越发突出他的肤色。

魏治明失去了辩驳的能力。

避开魏的讥讽,乔治眼皮一垂,“有机会,你何不搏一搏?”

魏治明负手踱步,不耐烦地走来走去。他一向果断,单为了锦夕而裹足不前,好友的话虽不中听,却胜在实诚。

锦夕,你希望我怎么做?我,我可以拿主意吗?在锦夕平静的呼吸中,他深深嗅了一口。乔治的话刺激了他,锦夕躺在床上日渐老去,皱纹爬满了锦夕的脸庞,皮肤失去了所有的水分,锦夕会不会怨他?怨他不让自己美丽地活着,或是美丽地死去。

他仿佛置身于悬崖半中央的山洞,上也不得,下亦不得。

他若死在锦夕的前头,锦夕又会如何?血液倒流的感觉让他跌坐在沙发上。

乔治把一份病历剖析表和手术分析表放在魏治明的手上,“你一定要考虑清楚。”言外之意,时间不等人,乔治几乎在给他下最后通牒,“我找到了一位医生朋友,皮特在脑科方面是专家教授,他做过此手术,而且相当成功。现在他在印度,如果你同意,我立刻请他来沪上。”

见魏治明苦恼的模样,乔治知道他的坚持开始点滴瓦解,就像当初,他要竭力救治未婚妻一样,只要有生还的机会,他不惜一切代价。可惜,白玫儿没有霓裳幸运。

时间对病患来说,是争分夺秒的事,一秒定生死。白玫儿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乔治的脑海中,她听见了大夫和乔治的谈话,她抓紧了乔治的手,拼着全力使劲摇头。

乔治明白,她不想做活死人,拖累自己,也拖累别人。

白玫儿的苦涩笑意瞬间照亮了乔治,他注定孤老一生,若强留白玫儿,岂不耽误了她,累极了她。红颜不老也好,怀着幸福过去就过去吧。

白玫儿说,她没有亲人,没有后代,不愿受制于人,待她骨碎磨灰后,便洒于嘉陵江中,她将自由自在飞扬在江面,沉浮在江水中。

江水无垠,滔滔水浪,白玫儿窝在乔治的怀里,手指上的戒指亮得无尘。乔治吻了吻那只就快要失去温度的手,和她讲起了他们短暂的爱情。

乔治一直认为白玫儿是爱他的,白玫儿也是。乔治不再揪心,不再懊悔,第一任妻子过去的时候,他不在身边,第二任被他抱在怀里,享受最后的甜言蜜语。

在整理白玫儿的物品时,乔治全部包装好,运回他们的新居。在新居里,他挨件放置物品时,发现了那个小锦袋,锦袋上绣着富丽堂皇的牡丹花,精致美观。

锦袋中的秘密,使乔治恍然大悟。她在触摸钻石戒指的时候,难怪会流露出一丝惋惜,为了不让他察觉,她到最后一刻什么也不说。

从容赴死,不留遗憾,乔治明白了白玫儿的深意。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从未提过魏,也没问谁害了自己,而是抓紧最后时刻和未婚夫共渡。

是怎样的情怀使白玫儿如此?乔治痛心疾首地握紧袋口,像孩童一样无顾忌地嗷嗷大哭,眼泪鼻涕飞满了全脸,也制止不住心中的悲恸。

他应该知道的,乔治决定了。临走前,他看着魏治明,眼神中有说不清的情绪,似乎白玫儿就在眼中,“魏,玫儿死了。”

魏在乔治的背影中沉溺。

在乔治走后的两个时辰里,那间房子是静止的。躺在床上的人一如往常,坐在旁边的人两目发直。

过去的日子随江浪袭来,那个如风的女子从江水上走来,羞涩紧张的样子一下撞进了魏治明的脑海,他竟忘了玫儿。

秋水无痕,叶落无根,无依无靠的白玫儿终究流落人间的某处。瞥了一眼锦夕,魏治明脑中一片空白,犹记得锦夕在洞穴里提到过她,她被锦夕想成了假想敌。她从来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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