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4/5页)

刻刻地抱着孩子，仿佛抱着那个小家伙，就像抓住了我们之间维系的羁绊。新生的婴儿长得很快，仅仅一个月，就再不是初生时那丑丑的模样了——

他的头上开始长出了柔柔的小绒毛，薄薄的一层，却是灿烂的金色，和你一样；白白嫩嫩的小脸蛋也不再是皱巴巴的了，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和你一样……这孩子就像是你的翻版，除了那双血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那双我越来越不敢正视，照尽了我罪孽和悔恨的眼。

我给孩子取名为忆鸣，宇智波忆鸣。像对我自己的预言，我将终生都活在对你的回忆里，鸣人。

我是一个不肯屈服于命运的人，我只会给杀我的人一次机会，如果在我想死的时候你没有了结我，那你将永远失去再次下手的机会——

老天，既然当初你不让我死去，那我将会让你后悔莫及。

我知道，重生的我完全堕入了黑暗。呵呵……不用再像从前那样刻意地闭上双眼将光明阻隔在外了……因为，再不会有光了，哪怕我睁大双眼去寻找，那唯一能救赎我的光明也已经不在了。

如果灭族让我知道如何去恨，如果失去鼬让我决心去痛恨整个木叶，那失去鸣人则是让我完全地痛恨整个世界。

不要可笑地认为，一次震撼灵魂的打击就能让一个在仇恨中弥足深陷的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可能的，毁灭光明去救赎黑暗本身就行不通。就算让觉悟了又怎么样？觉悟了就能放下仇恨回归正道吗？不可能啊……就算知道恨是错的，但也没有放下它的理由了；就算彻底地明白了，但回去的路却已经被时间覆盖……现在的我，唯有继续地恨，才能生存下去。

鸣人，不是知道你将孩子留给我是为了陪伴和救赎。可是没有了你，还能有什么可以将步入黑暗的我拯救？连新生都挽救不了的恨意，或许我天生就只适合仇恨。

人都是懦弱而自私的，这是我们一出生就带上的原罪。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犯下的过错，但为了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不得不选择继续背负仇恨——

无可奈何地恨，恨这个世界。

我想要摧毁一切……而木叶，这一切纠葛的起源，一定是最先要毁灭掉的！

但我会实现对你的承诺，我会照顾我们的孩子长大。在忆鸣十岁以前，我不会有任何行动的。

逝去的时光，如沙滑过指间，留下的是空白。现在的日子，却是我最渴望逃避的。

转眼就快要六年了，你离开我也已经六年了，但这六年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去了六次终结之谷，看着忆鸣的睡脸想了你二千一百三十六个夜晚而已。我的时间停滞了，在你离开的时候。

我杀了斑，杀了兜，将香磷生不如死地囚禁在地下室，我让一切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了代价。可我知道，这只是愚蠢的我在为自己开脱——

伤害你最深的……其实是我吧？

自以为是地惩罚了所有人……可我却是伤害你最深的人啊……我懂了，可是，晚了。

我将卧室搬到了你曾经住过的石室。没有舍得移动那里的任何一件摆设，所有的东西都照着你还在的时候那样摆放。我将一个个的白天都耗在了这石室里，一遍遍地看你刻在床头的字，反反复复地回想与你在这里度过的那些日子。

好像漂浮了很久，自从那天你放开了手。曾经两个人停泊的港口，只剩我独自虚拟温柔。用你的目光看这间小小的石室，所有的景致刺痛了我的眼眸，我的表情并不多，心也麻木到不怎么痛，我只是不懂，当初的伤害都是为了什么？

可是，每当夜幕降临，我却不敢再留在这里——

害怕躺在那张曾与你抵死缠绵的大床上；害怕在静夜里思念你的点点滴滴；害怕那恒久的疼痛让死去的心化为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