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驻扎在监狱外围。连队中的高级军官和崔立等人,占据了第四层办公室和急救所。第三监狱一层是工厂和食堂,犯人们在这里做工和吃饭,第二和三层就是牢房了。监狱收押犯人近400人,宽阔的走廊左右两边都是拇指粗的铁栅栏,每个牢房上下两层架子床两边排列,能住16个人,牢房里只有一个马桶,所以到处飘着一股男人的汗臭脚丫子和尿臊味儿。每个周五,犯人们会被狱警逐个牢房地驱赶出来,脱得精光列队被水枪喷淋一通,就算每周一次地洗了个澡。

相比普通监,也许能说重监室的环境很不错了。重监室位于第三层禁闭室和审讯室隔壁,一共五间,每间只关押一个人。被关押在第三监狱重监室的只有两种人,极度危险的死刑犯和政治犯。前者狱方担心他们透过铁栅栏爆起伤人,后者狱方担心他们从巡视的狱警身上偷走点什么自杀,所以重监室没有通透的铁栅栏而是厚厚的铁门和窥视窗。房间没有窗子,只有一个简易厕所和水泥床,你甚至没法从里面找出任何一个螺丝钉。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国大党的秘密警察,五间重监室这几年从没住满过,大多数人没机会等待死亡就去见了阎王。

昨天深夜,所有犯人都已经熟睡之后,重监室却灯火通明,别动队员和狱警满脸紧张地端着枪看守从监狱大门到四楼的每一寸土地。负责押送的少校拍了拍其中一间的门,问狱长:“这里住着人?”

“一个老头,”狱长点头哈腰地说,“现在重监室只住了这一个人,从我八年前调到第三监狱他就在了,近三十年前社会党还当权的时候就判下的案子,档案都是机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住在这里。不过老头判的可不少,一共91年!”

每一届政府都有自己不能见人的秘密,从刑期来看,很显然有人希望这个人活着并在某一天屈服。少校迟疑地示意狱警把门打开,再用手电筒照了照,水泥的床上蜷缩着一个老人。一身洗得发白的狱服,花白的头发胡子重重盖住了他的面容,佝偻的瘦削身体像是重重一拍就要散架,如果不是浑浊的眼睛随着光线在转动,少校简直以为自己看见了一截长满毛发的的枯木。犯人的体型和年龄让他稍微放下了心,没有清理的必要:“让他继续住吧。”

砰,铁门再度关上了。

如果少校能看到铁门后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再觉得那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子:黑暗完全落下的刹那,老人山猫一样地从床上轻巧跃起,靠近铁门轻轻用手指掀起一点最下递食物的删格。还好,今天狱警又忘了插销子,光线和声音很快透了进来。咯哒咯哒,杂乱的皮靴声,老人默默地听着,小声自语:“不是狱警,他们穿不起这么好的鞋。现在联盟有这样装备水平的……国大党的别动队。来了很多人啊,崔中校?那就是别动队头头崔立亲自护送了,看来是个重要人物。”

说话的声音轻得几近于无,在过去无数个铁窗的岁月里,老人已经习惯了这样小声地说唯有自己能听见的话,如果不是有这个习惯,也许在最初的五年入狱中他已经被幽闭成了一个疯子。听着为首应该就是崔立的男人吩咐医生为送来的人做检查,他知道送来的人遭受过很重的刑求,出于某个理由他们既不希望他死,也不希望他外表上有很大的伤痕。

“不止是个政治犯,还是一个必须要被公审的政治犯?不管你是谁,他们一定很害怕你……”老人靠在墙边,厚厚的胡子下的嘴蓦地咧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当陶轩到达时,叶修已经被人带到了审讯室,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他已经12个小时没有动刑并灌入了大量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可是看起来依然十分憔悴:身上的衣服裂不蔽体,到处沾着血迹,双手被血污沾湿的脏绷带随意裹起来,皮带捆住他的胸口,否则就会从椅子上掉下去,赤裸的双脚被重重的镣铐箍出了两道血痕。唯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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