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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嘴裡，有點含糊地說道。

&ldo;以往的我們，低調、團結、守內。這也是這麼多年來，美國黑道幾經變換我們還存活在這裡的原因。&rdo;漆老爺子傷感地搖了搖頭，&ldo;可是，這幾年起了變化了。這一代的孩子們生在美國、長在美國，他們沒有了自己的根，覺得我們老一輩的規矩和堅持，都是應該被淘汰掉的老貨色……這可不行。&rdo;

&ldo;這可不行……&rdo;漆健華邊搖著頭邊重複說道，&ldo;我們團結在一起，我們排外守內，這是我們能在美國立足下去的根本。可是，有些孩子異想天開，想扔掉我們的&l;根&r;，他們這樣做，只會讓整個華人社團一點點被那幫義大利佬、德國佬和紅毛子們慢慢同化吞噬掉。&rdo;

杜卓陽噴出一口青色的煙霧，不置可否地將手中的雪茄遞給阿基，接過對方端上的一杯水一飲而盡。

&ldo;我已經老了。&rdo;漆健華慢慢地說，&ldo;打不動也拼不起來了，只是一個銳氣消磨乾淨的老頭子。可是，杜少，您不一樣。從我第一眼見到您，就知道您是一個天生的……&rdo;他停下來話，對將要出口的措辭琢磨了又琢磨，&ldo;天生的……太子。&rdo;

&ldo;太子什麼的，&rdo;杜卓陽把玩著手裡的杯子，終於開了口，&ldo;你們愛這麼叫就隨意你們，老祖宗們留下的偏執規矩我懶得去改。我只是知道，我坐在什麼位子上，該做什麼事情。你老人家跟著我的飛機，吃了一屁股灰地跑過來，我也不好為難你什麼。既然這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兒的地盤，全是我杜家一手扶持起來的，除了我，沒一個人能動。你若是聰明，知道自己怎麼做就好，不然我真的不介意您一大把年紀了再去做試管嬰兒，重新給自己弄幾個像點兒樣子的兒子什麼的。&rdo;

阿基詭異地看了一眼漆健華幾乎全白的頭髮，隨即將目光深遠地望向了天花板上的巨大的吊燈，不斷抽動的嘴唇恰如其分地表達了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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