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5页)
么才能解。
也不知是怎么的,今日看着李容褀,宋娴的心下格外忧思繁杂。
见他放下空了的药碗,她心下一动便起身对他道:“殿下看书看得乏了吧,不如让奴婢来给殿下梳头,松脱松脱。”
李容褀抬眸看她,怨毒之气尚且未散,可他的情绪却平静下来,于是颔首道:“也好。”
宋娴便起身坐在榻上,将李容褀的乌发从簪帽间散开,继而引他躺下,脑袋枕着她的膝头。
那满头青丝便在她身侧的榻上铺展开来,如同晕开的水墨一般。
宋娴执了犀牛角的梳子,一下一下的梳开那些发丝,从头顶到发梢,那柔荑缓缓的游走,如同在抚摸着锦缎。
李容褀闭着双目,由她侍弄着他的发丝。
稠密而又纤长的睫羽在眼睑结成扇形的影,也彻底遮蔽了他的双眸。
看不到眸子里的怨毒,此时的李容褀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显得十分安适。
想他应当是受用了,宋娴便在他的耳边轻语:“也不知殿下今日有什么要紧的事,身子还未痊愈就要出门,这一日在外头可还顺当?”
李容褀舒服的低声轻喃:“不过是见了些无趣的人,说了些无趣的话。”
说话见,他的眉宇又不觉轻蹙起来。
宋娴见了心里不免又哽住,不觉顿了顿,待他似有觉察,又接着动作,并对他道:“人生在世,十有□□是不称意的,只是那些人和事也罢,相干不相干的,也都不过是眼前的相干,多少年后,也就都不相干了,倒是自己的心跟了自己一遭,莫要委屈了才好。不管遇着什么事,且笑着尽了全力便罢,至于结果是老天爷的忖度,又何须自扰。”
她说这些话原是想安慰他,可自己的心里却反而因他而生感概。
他虽身于王族,自小便在头上笼罩了炫目的光环,世人都只羡他享尽雍容,却不知他亦是身不由己,可碍于这重身份,他又不得不时时端着,于是愈发不能与人诉说,尽数淤积在心里,这才积出了一身的病。
想到这里,宋娴愈发忍不住对他生出怜悯之意,目光凝在他紧蹙的眉心,一时恍惚,也不知怎么的就俯下身去,朱唇在那眉心处轻轻碰触。
虽然只是一瞬的时间,李容褀立刻察觉到,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眸子里尽是惊诧而不可置信的情绪。
宋娴回过神来,顿时懊恼至极,心里暗自怨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可如何是好?
她忖着李容褀这必定是恼了,又碍着他的头还枕在她腿上,也不敢乱动,只能一脸悔恨的连声与他道歉:“是奴婢一时不察,才失了礼,请殿下降罪!”
怎料李容褀却没有应她的话,只是双颊现出两抹红晕,继而又闭上了双眼。
这是怎么个意思?是原谅她了,还是没有原谅?
倒是宋娴这么被他晾在一旁,竟不知所措起来,手上举着梳子,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真真儿个纠结。
☆、牵动
自那日李容褀恼过之后,宋娴不敢常去李容锦那里伺候笔墨,只偶尔他叫人寻得来了,实在不好推辞的时候,她才瞅着空子去一趟,也都尽量的避着人,不让李容褀知道。
虽说夹在他们中间很是不易,可好在她处理得适宜,难得消停了些时日。
王府寿宴已然完满的拔了帷幕,各庭院里暂且有一段闲,春日也眼见着将尽,又到了一年当中人最容易懒怠的时节。
每日午后,丫头仆从们忙完了大半的活计,便都各自寻了地方躲懒,故而偌大的园子里便只闻得新蝉啼鸣,竟连个人影也瞧不着。
这日,李容褀用过午膳之后便觉身子发倦,于是回到房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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