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4/5页)

一星期后,双方家庭分别收到了一张房租单,那是他和女人的新家,位于两家老人的中心地带。那年,他二十八岁。

“男孩!是男孩就该跟他父亲姓杨,这是杨家的血脉,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跟人家的姓!”第二场舌战最后闹到法院,庄严的法锤几乎敲烂了那张气派的红木方桌。调停结果,前欧后杨,奇怪的名字。等到大家有气无力地听完“判决”才想起这场无聊而又可笑争论夺去了他们的午饭时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谢谢你妈的好意,我终于离婚了!”两个人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吵一架, 在各自回家告“御状”后,立刻升级为家族争吵,剩下不满两岁的孩子咬着纱布躲在摇篮里哭,没有人看到。一切都会有结果。女人带走了孩子,除那张用红笔写就的字条,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会飞的。”他纵身一跳,三十一层楼。 身后是两张面无表情的遗像,默默地注视他消失的背影。在公寓十七楼空空如也的房间外,房东和债主在使劲地敲着他家的大门…

后记:突破局限,往往意味着超越。以前,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一个人”

可是后来,这三个字。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一次次的咀嚼着这三个字的味道。后来,我从一种哀伤中间解脱出来,回到了我的现在。是的,我是一个人,这比什么都要重要,如果。我不是自己,那又会谁呢?在遭遇了挫折之后,还是怀疑的目光,看着这个现实。我不变,就是了。

“娘,你别走,别走!”

睡梦中的阿三挣扎着,最后被疼痛惊醒。身上冷汗涔涔,睁眼只见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空。手和脚早被冻得麻木掉了,冻僵的皮肤就要炸裂开来。

“该死,起不来了!”他伸手想要拉开昨天晚上为了御寒盖在身上的一堆破烂,包括一床到处是洞的破被子,一条千疮百孔藏着着虱子和熏人汗臭的毛毯,但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

好容易用手撑起身体的时候,早已是气喘吁吁。

“今天晚上一定要找个背风的桥洞。睡在街边铺子的地上,自己死掉了都不会有人收尸。”当他把铺盖扔进垃圾桶时,听到公交车站旁的广播在喊着:“湖州,晴,零下七度。”

一件黑色竖领破皮衣,一条破牛仔裤,翻遍口袋,只掏出假身份证,一包劣质烟和仅有的四块钱。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肚子是空的,早餐摊点上诱人的香味在不停地刺入他的心肺,三天粒米未进,穷途末路。“该死的……只有四元钱!——八个包子,十根油条,三个鸡蛋饼!妈的,我抢!”

“孩儿啊,你要记住了,人即使饿死,也决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苦。”临终前的娘这样嘱托。那时的家,只有空荡荡的四面墙壁。

“娘……”阿三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咬着牙离开,留下一脸迷惑的早餐摊主。

“铛啦——”一元钱被轻轻地扔进售票箱,那声音是那样的清脆,就像家乡牛铃发出的回音。“当啷,当啷……”可能是肚子饿的缘故吧,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如此恍惚呢?

“各位乘客,现在是乘车高峰,请相互照顾往里走……”

阿三躲在角落,竖起衣领,开始搜寻目标。车中一片嘈杂,吵得阿三耳中像是有无数锣在敲。人贴着人,包挤着包。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的亲密。

一个女孩上了车,漂亮的小妞,更漂亮的是她的包——

蓝色的挎包,拉链口朝上。“就是她了。”阿三悄悄接近她,收起他手上的挠钩,可以直接动手。

妞儿和她的同伴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包里东西不多,容易下手。“很好,只要拉开拉链就可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阿三的右手一直不停地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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