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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吐心中埋藏很久的疑问。
江十三笑笑:“大树底下好乘凉——谁叫你是我肥老哥了呢?!”
我注视着他深味的表情,眼光迷离起来。推开酒壶,一点风卷入敝破的门中,残回来了。
我们起身迎着他。
“其他的不必说了,”我漫不经心的用手势阻止江十三急不可待的追询:“残,你只需告诉我两个人的此刻状况。丞相秦讳,尚书华忠。”
“皇上,听说秦讳最近一直抱病不朝,至于华忠,新近被礼奉为五皇子西席,长驻宫中,不知这消息是否确实?”
五皇子?那就是“我”最小的儿子尹了?奇怪,沧平王重用朝野上下一致公认的忠臣当“我”儿子的老师,是什么意思?要笼络梗直迂腐的华忠,有很多方法,为何偏偏牵连五皇子尹?
我默然良久:“残,准备一下,晚上我们去丞相府。”
残晤了一声,面具后的眼光淡漠而坚忍。江十三努力忍了又忍,还是冲口而出:“为什么选择的是他?我不明白!华尚书虽受重用,并不代表他已成一丘之貉,他忠心耿耿侍奉的还是你这皇帝?而那个秦讳……哼!”他露出一脸鄙夷。
我浅浅一笑:“十三,我从不认为这世上有绝对的忠或则绝对的奸,眼前,能对我们有所帮助的就是同盟,懂吗?与其冒打草惊蛇的危险,去说服一个思想僵化,不擅应变的老臣;不如寻求跟我们有共同利益,足以抗衡敌人的人。他的毒,他的诈,也许正可弥补我们自身的不足。”
江十三象不认识似的看我。而残,则微微点了点头。也只有他偏激的心理,才能理解我这无奈皇帝的蜕变。
我已慢慢学会洞悉人心的弱点,并且卑鄙地利用它。
夜幕缓缓降临,步出门,仰对满天繁星,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谁又会知道,再熬经年的我,最后能剩下多少理智与良知?我把长长的指甲直掐进了手心的肉里,如果小柜子他们救不住,我也枉做了这个皇帝了!
我早就明白秦讳不是一个好人,一如臭名远扬的“我”。霍光之冤,十成九拜他所赐,我捺下去不追究,一来固然因我当时羽翼未丰,二来也潜意识的想保住这个小老头。水至清则无鱼,是龙是虫,各尽其材。只要不出格,我不介意容忍。
秦讳所求,不过是一己私利,远抵不上沧平王的狼子野心。面对大局,当晓权衡利弊,剖析轻重。这些念头,只隐在心中,我无意释江十三的疑。
孰去孰从,我无谓强求。
残若游魂,了无声息的跟在我身后咫尺之地。江十三,踟躇了一会,也追了上来,他的眼睛里还留有丝丝迷茫,不过,嘴角已展开了微笑:“等等我啊肥老哥!靠你混饭吃的,不管你上哪,我现在都跟了——”
我两眼翻白:“再叫我肥老哥,今后没你的饭吃了!”
“哈哈哈……”江十三纵声长笑,惊起头上树间一群鸟雀。皎洁的月光悠然的洒落下来,优美而柔和。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揲儿
贵为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又屡屡被检举其贪污受贿,怎么想也该是侈糜浪费、穷奢极欲了。然面对平平淡淡的几十间房舍,甚至堪称冷僻的门首,我们都惊呆那儿。
“残,你确定这是秦讳秦丞相的住所吗?”江十三把丞相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在他眼里看来,对面一座宏伟壮丽的府邸倒更象秦讳的家。
残懒懒一指,让我们看清牌匾上大书的“秦府”二字。我笑笑,心里却油然地对这位红极一时,权倾朝野的佞臣生出些感佩。这老小子,摸爬滚打官场数十载,显然已将人心估得透彻,若非我手中掌握其真凭实据实在太多,我也不信堂堂上卿,乃是“我”养多年的一条大蛀虫。
借助残的力量飞跃高墙,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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